這條路上危機四伏,但她註定要邁步向前,所以她不害怕。
他注意到她的小動作,嘴角不自覺揚起一抹淡淡的笑意,回應她剛才的話:“你要做管家婆嗎,連我皺眉都要管。”
歲歲舔舔嘴:“我還很年輕,不做管家婆。”
“管家婆不等於黃臉婆。”
“我知道。”
資臨重新坐正,視線擱至窗外,“他送你塞尚,這很好,但你總歸要回禮,我來替你回。”
歲歲好奇問:“你會回什麼?”
“錢。”
歲歲一愣,笑出聲:“穆司肯定會嫌你俗氣。”
“那你呢,你覺得俗氣嗎?”
男人一雙墨黑的眼幽深如湖,他看她,眼中從無其他,只有勢在必得這四個字。
歲歲心裡悶哼幾聲。她看了看前方。車內尚未升起隔板。
歲歲咬咬唇,找到按鍵,將隔板升上去,封閉的車廂,別人再也窺不見。
資臨好奇看她。
歲歲起身坐過去。
資臨僵住。
少女正入懷中。
她坐在他腿上,雙手勾住他的脖子,稚氣地說:“錢不俗氣,它是個好東西,能解決世上百分之九十九的煩惱。”
資臨屏住呼吸,數秒後方才回過神,問:“還有百分之一呢?”
“愛。”
少女低下頭,雪白的脖頸蹭著他的,她趴在他肩頭,用下巴撓了撓,而後仰面,安靜下來,往上吹一口氣,正對他的耳朵尖。
她問:“資先生,有人愛你嗎?”
資臨垂目,極力隱忍體內亂竄的慾望:“有。”
“誰?”
“你會愛我。”
歲歲笑起來,她今夜可真高興。
大概是勝利沖昏了頭腦,她看資臨,就像看過去那些追求她的男人。
她下意識湊過去,想用雙唇貼上他的下頷角,腦海中閃過一道光,想到那日他的吩咐。
這個男人,不喜歡別人主動親近他。
可他明明很喜歡她的主動。她都能嗅出他體內的荷爾蒙,因為此刻的誘惑,而無限膨脹,叫囂著想要她的身體。
歲歲伸出手,輕輕摁了摁男人的喉結,“資先生,你的合約上可沒有寫明這一點。”
他鼻間飄出一個字:“嗯。”
沒有寫明的東西,往往才是最苛刻的,因為可以盡情索取。可惜她尚不明白。
歲歲重新趴下去,雙手來至男人的腰間,滿滿抱住,像幼崽眷戀:“我以為今晚你來看我比賽,已經是驚喜,沒想到你還會為我辦慶功宴,那天我打電話問你,你明明不耐煩來著。”
資臨不答話。
歲歲閉上眼,往裡靠得更近,“就只我們兩個,還是會有很多人來?”
他的聲音透著暗啞:“很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