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司想起剛才資臨說的慶功宴,試探問:“晚宴,什麼晚宴?”
“給朝歲歲開的慶功宴,北城這一兜的人都去了。”
這一兜,也就說達官貴人。
穆司呵一聲,“如果你不帶我進去,我是不是沒資格入場?”
“當然。你到底來不來?”
穆司無奈:“來。”
道路兩邊燈光閃過。
前頭已有幾輛車將人流引開。
電視臺外全是粉絲,其中大部分是歲歲的粉絲,歲歲趴在車座往後看,視野之內全是ed粉絲燈牌,上面是她的名字。
平時電視臺錄節目將行程捂得嚴實,沒有多少粉絲攔路,今天直播之後,瘋狂的粉絲們湧出來,他們不但在場內大聲支援,而且還聚在場外遲遲不肯離去。
歲歲這才意識到她現在的知名度,不是虛擬的數字,而是切實存在的粉絲。她想,或許她確實應該給自己找個助理和經紀人了。
男人低沉的聲音響起:“袋子裡裝的是什麼?”
歲歲回頭,資臨正盯著她手裡的油畫袋。
這是她上車後,他和她說的第一句話。
歲歲將油畫拿出來:“是塞尚的畫。”
“穆司送的?”
“嗯。”歲歲問:“我能將它掛圖書館嗎,我想將它掛在進門第三個書架旁的牆邊,海明威的書和它很配。”
資臨凝視數秒,薄唇微啟:“可以。”
她小心翼翼將畫收好,“我還以為你會不高興。”
“我為什麼不高興?”
“因為別的男人送我禮物。”
“那是他的榮幸。”
歲歲挪過去。他的西裝挺括順滑,沒有任何褶皺,她的手撫上去,柔軟厚實,180高支格林格花型,低調奢華,典型的英倫風格。
她的指腹溫熱一團,停在他額間,“如果沒有不高興,那你為什麼皺眉?”
少女乖巧地靠在身邊,下巴抵在他肩頭,一隻手肆無忌憚地在他眉間遊蕩,彷彿想為他舒展眉心。
她抹了香水。
他以前也聞過,外國年輕的貴族女人就愛抹這種香水。當時只覺得嗆,刺鼻,嫌棄別人連香水都不會挑。
資臨低下頭。
湊在她頸窩間嗅了嗅。
相同的香水,穿到她身上,怎麼就不一樣了呢?
甜甜的,馥郁芬芳。
像冰川融化,漾開春天第一縷柔波,風情萬種。
誘得人想在她身體裡遊蕩。
歲歲嚥了咽。
男人半眯著眼,似乎很喜歡她身上的氣味。
歲歲沒有後退,她挺起後背,嘗試著離他更近。她現在就像一個冒險的小孩,熱衷於探清楚前方未知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