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沒吃完,穆司直接就站起來:“我還有事,先走了。”
絲毫不顧及自己這位同父異母哥哥的面子。
他的不知好歹恰好為歲歲提供了救場機會。她順勢甩開資臨的手,跟著站起來,一張小臉紅撲撲:“穆導……我送您。”
說是送,卻拿了包,同韓衍告別:“韓總,謝謝您的招待。”
穆司好奇瞪她一眼,沒說什麼,任由她跟在身後。
等人走了,其他人交換眼神。
從未有過如此尷尬的飯局,大佬還在,導演和女三號先行離開。
膽賊肥,這是要上天的節奏?
劉製片捏一把汗,想著該做些什麼挽回局面,膽戰心驚地看過去,韓衍卻沒有生氣,眼底反而簇起團團笑意,似乎並不介意,心情愉悅,和身邊冷冰冰的資先生說起悄悄話。
韓衍壓低聲音,用只有兩個人才能聽到的音量,笑著問:“你的小姑娘好像被嚇跑了,不攔著啊?”
資臨輕輕蜷縮左手手指。
她的手又小又嫩,被他牽著,顫巍巍。
資臨握拳,手搭在腿上,燈光灑下來,照進眼底,炙熱的慾望蒙了一層薄紗,他牽唇笑了笑,不像是在對韓衍說:“反正跑也跑不掉。”
韓衍心裡哇一聲。
動真格啊。
夜裡歲歲做夢。夢裡不再是過去的事,閃光燈晃啊晃,一晃晃出來她被綁在床上,門開啟一條縫,影子照進來。
不是人的影子。
是頭狼的影子。
那頭狼張牙舞爪朝她撲過來,露出張人臉來。
是資臨。
歲歲啊地一聲發醒,額頭滿是汗珠。
剛好六點整。
她氣喘籲籲從床上下來,剛好穆司的助理來敲門:“歲歲,要去片場了。”
升做女三後,為了方便排演,她跟著劇裡的主創在西街電影城酒店住下。今天正式拍攝她的戲份。昨夜從飯局回來後,穆司忽然提出暫時借給她一個助理,讓她好好演戲。
歲歲換好衣服,開啟門,穆司的助理蘭美遞上早餐:“穆導已經在車裡,正好和我們一起出發去片場。”
歲歲哪裡敢讓他等,連忙下樓。
一上車,就看到穆司雙手交叉,年輕俊氣的面容稍顯疲倦,他翻了翻眼皮:“新改的劇本記牢了嗎?”
歲歲點頭:“背熟了。”
其實也就是幾個字不同而已。
昨天她回到酒店,全程穆司沒和她說過一句話,她剛進房間,就被穆司喊到酒店大堂。他拿了劇本,說是要改小玉的臺詞,讓她在旁邊候命。
她一個小新人,對上這種大導演,只有聽話的份。乖乖坐了很久,忽然穆司問她:“上過韓衍的床沒?”
一句話問得她面紅耳赤,搖頭說沒有。
“沒有就好,務實走正途未必就比旁門左道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