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說著,安歌哭了出來。
不是嚎啕大哭,只是安安靜靜地看著陸離流淚。
她最想說的話,其實是,陸離,你也曾放棄過我,現在我們一人一次,互不虧欠,可好?
黑暗中,安歌聽到陸離用清潤如玉的聲音,回了一句,“我讓你算計,不行嗎?”
安歌搖頭,“陸離,我需要一點時間。”
安歌不知道她跟陸離算不算分手了,那天聊完,第二天一早,她就搬出了公寓。
半個月了,他們沒有任何聯系。
安歌這才知道,原來即使兩個人生活在同一座城市,只要不想遇見,就一定不會遇見。
臨時股東大會召開,安歌順利成為英盛董事,並憑借老孟贈與的37股份,順利成為英盛最大股東。
值得一提的是,馬平彥是唯一一個投出反對票的董事會成員。
安歌有些意外。
即便馬平彥在內在外名聲再高,如今英盛當家做主的,仍然是老孟。識時務的人都不會選擇同老闆的主張背道而馳,馬平彥那麼聰明,怎麼會看不住其中利害呢?
一個月後,馬平彥正式向董事會提出辭呈。
他的工作交接給了安歌。
身為酒店發展公司的總經理,馬平彥的工作量不可謂不龐大,可真正交接了,安歌才猛然意識到,這些工作在之前的幾個月裡,馬平彥早已經陸陸續續地交給了她。
安歌心中有著一些預想,卻不敢問,也不願意承認。
馬平彥走的那天,齊松暗示安歌是不是簡單吃一頓飯。
安歌點了頭。
馬平彥人緣不錯,安歌不想自己的員工們覺得她是一個過河拆橋的人,而且,馬平彥的離職,外界反響很大,安歌更加不願意讓別面的人以為英盛是一家苛待員工的公司。
安格親自訂了豪華酒店套房,一應佈置也力求隆重,力求做到不讓旁人又一絲說閑話的可能。
馬平彥欣然應邀。
聚餐上雖然始終有著一絲淡淡的離愁別緒,但有安歌適時調動,大家也都算玩得挺開心的。吃完飯,市場部的漂亮姑娘們點了幾首歌,載歌載舞的,一下兒點燃了氣氛。
沒一會兒,有人鼓動馬平彥上臺獻唱。
這些家夥平日裡可沒有這麼大的膽量。
馬平彥唱了一首英文老歌,包廂裡的女員工們,一個個聽得如痴如醉,安歌雖然還沒到花痴那地步,驚豔是有的,馬平彥嗓音溫潤,簽吟低唱分外迷人。
一曲曲罷,有幾個不怕死的,拱安歌上臺。
安歌有點窘迫,喝酒她在行,文藝表演方面簡直就是黑洞。為此,安歌又白白多喝了好幾杯紅酒。
聚餐結束,馬平彥送安歌回家。
一上車,馬平彥就笑著說,“其實你剛剛應該唱一首的。”他扭頭看著安歌,“明天,所有新聞都會宣傳我們倆私交不淺,說不定還能穩一穩股價。”
安歌慵懶地縮了縮脖子,“別把我想得那麼壞。”
馬平彥沒多問,只管開車。
過了一會兒,又問,“聽說你最近網羅了不少人,怎麼,新官上任三把火,準備大刀闊斧,搞改、革了?”
“也沒你說的那麼玄乎,只是英盛這幾年的發展總是重複著老套路,也是該有些改變了。”
“是那些老古董你用得不順手吧。”馬平彥輕謔。
安歌忍不住送了馬平彥一個白眼,所謂看破不說破,朋友有得做,這麼簡單的道理,他居然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