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離伸手扶了扶方向盤,低聲提醒道,“注意看路。”
安歌抬頭,差點壓了實線,嘖嘖。
“對了,你之前住在你同事家裡,是不是還有一些行李?”
“昂,對啊。”
陸離說,“你去日本出差時間不短,要不要把行李拿回來?”
“就幾雙鞋子,幾套衣服,要不要都無所謂了。”安歌想了想,狡黠地轉了轉眼珠,“再說了,我現在住在你家也不是什麼長久之計,萬一咱倆要是吵架了分手了,我不還得住過去嗎?東西扔了,我還得再買,多不劃算…”
陸離取下眼鏡,認真的看了安歌一眼。
安歌眉眼帶笑,“這往後的事,誰知道啊。同居關系是最不牢靠的。陸教授,我這也是為了你好,我有了落腳處,以後也不會死皮賴臉,纏著你不放。”
陸離抿唇,眉頭輕蹙。
不好,這是要動怒的前奏。
安歌趕緊趁著紅燈,拉過陸教授的手,不講究的親了一口手背,“跟你開個玩笑嘛,怎麼還當真了。”不過,陸教授的手是真好看,手指纖長,骨節分明,起初安歌以為這雙手會在琴鍵上彈出最美好的樂章,後來知道他學畫畫,她又在想,能被這雙手畫到畫板上的人該有多幸運?
她從沒想過,這雙手,最終會拿起手術刀,拯救無數深陷苦難的人。
“陸教授,你的手可真暖。”安歌摩挲著他的手心,細細地道。
年輕的醫生會因為女朋友沒心沒肺的玩笑話動怒。
也會因為她突如其來親暱緊張激動。
陸離微微蜷了蜷手指,卻始終沒有把手從她掌心抽出,只溫柔地說,“認真開車。”
吃醋?
待會兒在吃。
既然修狐貍同陸離都提到了同一件事,安歌也不是拖拖拉拉的人,當天就去了修狐貍家清理行李。
去了才知道修狐貍原來早就把她那點東西打包裝到了一個大箱子裡。
事倒是修狐貍會做的事兒,但安歌還是忍不住戳著他的胸口質問,“修狐貍,你是不是巴不得我快點走人?”
“從不交房租,一天到晚騙吃騙喝,我沒開口攆人,自認為已經很對得起自己的良心了。”
“嘁。”
“你房間裡還有幾套衣服,自己去收拾。”修狐貍好心提醒道。
“知道啦。”安歌吐了吐舌頭,做了個鬼臉,哼著歌兒朝站在櫥窗前的陸離打了聲招呼,“我去收拾一下,你等等我啊。”
陸離點頭。
安歌回了房,修澤楷從冰箱裡拿了一瓶酒,朝陸離晃了晃,“要不要喝一杯?”
修澤楷臉上的笑意很是無害,卻無端讓陸離讀到一絲挑釁。女人有女人的直覺,男人同樣也有,準不準,另當別論。
陸離不常喝酒,這一次,卻隨了修澤楷的腳步。他就是不想輸給修澤楷。
這大概也算是一種幼稚的較勁吧。
“這丫頭要去日本的事,你真的同意了?”修澤楷握著酒杯,往沙發裡舒服的一靠。
陸離這才發現,修澤楷坐下的沙發,跟安歌店裡的沙發出自同一個品牌,同一個系列…男人啊男人,有時候敏銳起來,連女人都會覺得頭皮發麻。
“這是她的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