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體型的懸殊讓這場對峙顯得可笑至極,阿大低吼一聲,前掌猛地拍下,將她死死摁在地上。
沈知意掙扎著,卻只能眼睜睜看著獵犬森白的獠牙在眼前無限放大,腥臭的吐息噴灑在她顫抖的皮毛上。
陸沉舟饒有興致地轉動杯盞,欣賞著這場貓狗大戰,杯中的茶水盪出漣漪,映出他眼底的冰冷。
就在獵犬即將咬斷小貓脖頸的剎那,他手腕一翻——
“砰!”
白玉杯盞精準砸在獵犬鼻尖,碎片四濺,阿大吃痛,哀嚎著後退。
沈知意癱軟在地,視線模糊間,只看見陸沉舟修長的手指緩緩收回,他坐在太師椅上,嘴角噙著一抹殘忍的笑,指尖還殘留著擲出杯盞的力道。
“治好。”
冷冷兩個字落下,那道玄色身影已然轉身離去
這場貓狗大戰的代價,是沈知意足足躺了五天才能勉強下地。
而更讓她心驚的是,陸沉舟似乎對她產生了某種詭異的興趣,這五天內,只要他在府中,必定命人把她抱到書房,或是擱在膝上,或是放在案邊。
後來,乾脆將它安置在書房角落的軟墊上。
沈知意對這一切理解為,喜歡她的溫順以此來滿足她那心底的變態癖好。
可她不得不低頭。
“喵......”沈知意強忍著厭惡,乖順的蜷在陸沉舟手邊。
今時不同往日,她現在變成了貓,想要殺掉陸沉舟這個魔鬼簡直是天方夜譚,若是做不到一擊必中,她絕不會再做無謂的嘗試。
畢竟陸沉舟這樣的魔鬼什麼事都做的出來,下一次,她不敢保證陸沉舟會留她一命。
但她只有活著,才能替整個尚書府百餘人報仇。
不過好在她這段時間的乖順,也讓她對陸沉舟更為了解,只要她表現的乖巧一些,陸沉舟就是一個合格的主人。
正如此刻,他的手指非常冰涼,正有一搭沒一搭的摸索著她肉墊上的黑痣。
癢,太癢了。
她忍不住縮了縮爪子,這和在她手心撓癢有什麼區別?
可還沒來得及收回爪子,卻被男人一把握住,“亂動什麼?”
陸沉舟眼皮都沒抬,另一隻手仍翻著密報,“再撓人,就把你餵給阿二。”
沈知意渾身一僵,異色瞳孔裡閃過一絲懼意,那日的獵犬之威猶在眼前,她不敢再冒險。
忍,必須忍。
她放軟身子,任由陸沉舟把玩自己的爪子,腦中卻飛快盤算著。
這些日子,她摸清了規律,陸沉舟每日戍時沐浴之後,會遣散所有嚇人,獨自在寢室待上半個時辰。
那裡頭,一定有陸沉舟不為人知的秘密。
是夜,水汽氤氳。
沈知意悄無聲息的蹲在窗臺上,透過紗簾看向內室,陸沉舟披著單薄的中衣,溼發垂在頸側,正抬手轉動書架上的青瓷花瓶。
“咔噠。”聲音落下,牆面緩緩移開一道暗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