奪舍?
這個瘋子!
男鬼眸色沉了下來,他想不到自己有一天會瘋到這種地步。
“好不容易尋回她,我不可能讓步。”寂臨淵緊緊攥住少女的手,插進指縫十指相扣。
“可她不喜歡你。”男鬼突然開口。
寂臨淵臉色瞬間冷了下來
他想到了那個夜晚,四目相對時祝之漁那一聲“討厭他”。
心髒似被冰冷的刺紮了一下,泛起細細的疼。
“她不喜歡你,”男鬼故意捅刀,又重複一遍,“否則她不會拋下你,隻身來到我所在的時空。”
“而我不同,”他盯著祝之漁的背影,突然用力按住腰肢將人撈進懷裡:“我存在的時空裡,擁有過她完整的愛。”
最瞭解自己的人永遠是自己,男鬼一句話直擊寂臨淵的痛點。
成了婚又如何,不被愛的才是第三者。
憤怒驅使之下鬼氣瞬間暴漲,沖出帳幔,整座廂房淪為一片狼藉,銅鏡亦被龐大蛇尾抽得粉碎。
飛濺的鏡片中映出雙方交疊撕咬競爭,或者於少女頸側留下齒痕,或是耳鬢廝磨。
祝之漁迷迷糊糊跌進冰火交織的榻間,被吻得渾身浸透了汗,喉嚨裡溢位一聲又一聲嗚咽。
兩個不同的魂魄鬥得越來越兇狠,交纏的同時互相廝殺,不斷爭奪她的注意。既有對抗,也有合謀,宣告著産生的共同慾念。
少女緊繃的身體顫抖得越來越厲害,輾轉在冷熱兩重極限中。
“你根本不會照顧人,不像我,最捨不得見她皺眉。”男鬼貼著祝之漁後背浮起,指尖劃過她腰間,蛇尾應聲沿著腳踝纏了上來。
“裝什麼君子。”寂臨淵冷笑一聲,赤紅的蛇瞳盯著對面:“別以為我不清楚,你的手段又光彩麼?”
蛇尾猛地收緊,兩道魂魄同時傾身,少女忍不住驚呼一聲,沉睡的軀體突然弓起,足尖踢翻了床尾香爐。
撥出的尾音消弭在驟然抵上來的唇齒間。
鱗片淋上一道道水痕,寂臨淵掌心覆住她痙攣的小腹,緩慢收回蛇尾,並無休止之意,而是翻了個身,將少女震顫的軀體深深按進榻間。
男鬼斥他:“你瘋了,再繼續下去是想把她弄死麼?”
寂臨淵瞥他一眼,皺起眉:“道貌岸然的東西,你怎麼不先放手。”
五更時分,打更的梆子敲響。
一陣碎裂聲陡然將沉睡的客棧驚醒。
夜風送來渡魂鈴的訊號,牽動神經。祝之漁緊闔的眼簾顫了顫,似有蘇醒跡象。
“她要醒了。”
糾纏的虛影抽離,肌膚上冰火交織的齒痕逐漸消失。
“奇怪。”
祝之漁分明聽見了窸窣異響,睜開眼卻只看見紗帳上浮動的月影。
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