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傷成這樣……”祝之漁倒吸冷氣,用指尖挑起藥膏,小心翼翼敷在姑娘手背上,唯恐稍一用力戳痛了傷口。
“一不留神,失手打翻了開水。”越桃錯開她的目光,不敢直視。
“一不留神?”祝之漁眨了眨眼睛,敏銳察覺到異樣。
“越桃,你是不是遇到什麼難處了?”
自打昨日東街巷口回來,越桃情緒便不對勁。
掌中菩提木印記光澤流轉。
“我……我沒事。”越桃眼底閃過一絲慌亂,生怕被人戳穿心事似的。
祝之漁抿了抿唇,尊重她的秘密,決定不再追問。
日頭偏斜,食客逐漸散去。兩人得了空,折返後院更衣。沸水潑灑時祝之漁就站在一旁,飛濺的水流澆濕了她的衣裙。
“奇怪,我晾起來的心衣不見了……”
昨日一早從桶底撈出來,她便擰幹了水晾在架子上曬,好端端的,怎麼會沒了蹤影。
“不見了?”越桃探窗打量一番,“興許是被風吹掉了罷,春日風盛,清晨起了場大風,我還同婆婆說,要去買來紙鳶同你玩呢,可惜手燙傷了。”
“被風吹掉了?”祝之漁將信將疑,直覺此事另有蹊蹺。
她解開束帶,僵硬地褪去衣裳。
衣裳懸在肩側,卻遲遲不敢滑下。
杯弓蛇影。
那種異樣的、毛骨悚然的感覺再度竄上後頸。
祝之漁總覺得,一道陰惻惻的目光在暗中窺視著自己的全部。
冷。
骨子透著冷。
她遍體生寒,匆忙將自己沉入熱水中,希望熱氣能夠驅散那陣陰冷的鬼氣。
霧氣蒸騰,視野模糊,水底突然鑽出漆黑的蛇尾。尾尖卷著色澤豔麗的果實重重抵入她唇縫,寂臨淵冷聲道:“含住。”
整條蛇尾滑進她鬆散的裙底,鱗片倒刺勾著輕紗向上翻卷,迫使她嚥下汁水飽滿的果肉,□□突然壓上鬼王濕冷的腹部,那些尚未硬化的新生鱗片正隨著呼吸翕動,剮蹭出千萬個酥麻的觸點。
祝之漁唇齒輕顫,飽滿的果實在齒間驟然爆開,汁水溢位唇角,染紅衣襟。
少女渾身顫慄。
輾轉極樂與室息之間,她快瘋了。
“小漁,小漁?”
越桃的聲音朦朦朧朧傳來,及時將她自夢魘中喚醒。
“水都冷了,你還泡在裡面,受寒了怎麼辦?”
“嘩”一陣水聲,祝之漁裹上外裳,步履踉蹌自水裡逃了出來。
是夢,是夢。
祝之漁捂著砰砰亂跳的心髒,正欲松一口氣,身後突然傳出越桃的驚呼聲:
“小祝姑娘,你的腰後印有一道蜿蜒的蛇形紅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