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祝之漁懊喪地捂住腦袋。
她怎麼會做春.夢啊!
還是和寂臨淵鏡媾的春.夢……
這簡直是鬼迷心竅!
夢境真實得嚇人,祝之漁心髒狂跳,許久未能平靜。
“小漁,小漁?”
門外傳來越桃的聲音:“你醒了嗎?”
祝之漁按著慌亂的心口匆忙應了一聲,掀起被衾下床。
“你的臉好紅啊。”越桃盯著她眨了眨眼,好奇地伸出手試探溫度:“也很熱。”
“我沒事。”祝之漁突然往臉上潑了一瓢涼水。
越桃被她的舉動嚇了一跳,忙按住她手:“若是病了,我帶你去醫館開兩貼藥服下。”
祝之漁匆忙抹去臉上水拒絕:“沒事沒事,放心好了,我真沒事。”
只是人心惶惶……
“真沒事?”越桃松開她,開始幹活:“不許隱瞞,往後哪裡不舒服,及時告訴我。”
“好。”祝之漁心虛地笑了笑。
晨霧裹著油香彌漫大堂,祝之漁端著兩碗素面穿過喧鬧人群坐下用飯,她特意選了靠窗位置,好讓清晨冷颼颼的風沖淡身上若有似無的熱意。
不多時,大堂熱鬧了起來。
貨郎眉飛色舞,倚著八仙桌亢奮談論:“昨夜城隍廟頂炸開數道白光,天鏡宗的仙君踏著命劍,唰地劈開了那鬼將軍的玄鐵獸面——”
他蘸著酒水在桌面畫出猙獰紋路,“那面具裂開時,裡頭竄出洶湧鬼氣,駭人得緊!”
“聽說天鏡宗仙君一劍就震碎了鬼將軍的陌刀!”鄰桌拍著桌板,震得辣油在瓷碟裡蕩起漣漪。
手中託盤“當啷”墜地,越桃失手打翻了茶壺。滾燙茶水飛濺,澆在地磚上滋滋作響,騰起白霧。
“當心!”祝之漁扶了她一把,抓來抹布擦去桌案部分的水漬。
熱水燙得一雙手通紅,越桃卻渾然不覺,攥著抹布的手指關節發緊:“後來呢?那鬼將軍……當真被仙君打得魂飛魄散了麼?”
“哪能啊!”蹲在門檻啃燒餅的車夫接話,“那群鬼魂詭異得很,都逃了!”
“逃掉了?”祝之漁驚訝,“從天鏡宗那位仙君的手底下逃了?”
她見識過喻晏川的實力,身為升級流大男主,怎麼可能打不過一群即將消散的鬼魂?
“丟臉啊!”鄰桌貨郎拍著大腿,“據說,一陣強大的黑霧突然湧現,阻礙了仙君。那些陰兵僥幸逃過一劫,抓緊機會化作黑煙逃竄掉了。”
食客們唏噓不已。
“這什麼天鏡宗的仙君,名揚天下,實力也不怎麼樣嘛。”
“名號叮當響,怎麼連鬼魂都鬥不過。”
“這下好了,讓陰兵逃掉了,來日若是捲土重來,可如何是好!”
“……什麼強大的黑霧?”祝之漁呼吸一窒,突然注意到了不尋常的地方。
強大到能夠阻攔喻晏川的力量……:
冰涼觸感這時悄然爬上腳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