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回到了主峰,想找孫叔。
仙尊寢殿的侍女看見她頗為吃驚,“仙尊已經去大殿了,你怎麼才過來?”
常有魚這才驚覺自己遲到了,急匆匆地趕過去。
仙尊已然坐在殿中的寶座上,手下的仙師正在彙報情況。
常有魚縮著脖子沿著邊走到了仙尊後面,還是不可避免的被仙尊發現。
他看向自己的眼神似乎暗含警告,恐怕又要扣她靈石,不過常有魚現在不是很怕這件事,畢竟手帕再多賣出幾個,她就能攢夠給爹買丹藥的錢了,這可比在仙尊邊上伺候輕松多了。
常有魚心不在焉地往人堆裡看去,很快感受到了讓人不舒服的視線。
她看過去,果不其然是喻川。
那狗東西手中摩挲著一塊黑色石頭,笑容和煦的看著她,顯然是在威脅。
常有魚裝出害怕的模樣,快速移開了視線。
只是那股黏黏糊糊的視線實在讓人難以忽視,像是被人吐了口痰在衣服上。
常有魚往仙尊身後走了走,讓仙尊幫她擋住視線。
議事終於結束,各位仙師陸續離開,常有魚連忙叫住了和人寒暄的孫叔。
“什麼事?”孫叔和藹地看向她。
常有魚確定四下無人後,才試探著問,“如果剛才的仙師中有人做了很不好的事情,您會教訓他嗎?”
孫叔疑惑,“小魚,你怎麼問這種問題,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
常有魚並不知道孫叔和喻川的關系如何,不敢貿然告訴他,只是說:“您先告訴我會不會教訓他。”
孫叔搖了搖頭,“我們崇周山的修行者都是受仙尊管理,如果我們中間誰出了問題,也該由仙尊懲罰。”
“啊。”常有魚應了一聲。
“所以你如果知道什麼,最好如實告訴仙尊,他會處理的。”
常有魚低著頭,可是喻川是仙尊的得力副手啊,誰知道仙尊會不會幫助自己。
她捏著衣角想了半天,想到了最樸實的辦法。
她決定先摸摸仙尊,看看他腦海裡想的是什麼,再做判斷。
——
孫正德看著小姑娘低著頭,一副有心事的樣子,想了想,還是把這件事告訴了仙尊。
蒼珏嗤笑一聲,“她能有什麼事?我看是被我扣了靈石開始消極怠工了。”
“小魚姑娘不是那樣的人。”孫正德說,“今天是她來崇周山以來第一次遲到,前幾天她難受都還堅持著,肯定發生了什麼事。”
蒼珏沒說話。
孫正德繼續苦口婆心地勸他,“您對她太苛刻了,其實小魚姑娘是個很好的孩子,你若是拋下偏見……”
“孫叔。”蒼珏打斷了他,“我們之間的事情,不需要您來操心。”
孫正德頓了頓,自知說的有點多了,找了個藉口退下。
蒼珏沒好氣地盤腿坐在純白的毛絨軟墊上,舒了口氣後開始打坐。
直到太陽落山,他叫來侍從準備沐浴所需的東西,進入浴桶梳洗一番後,按照平時的作息,唸了幾遍淨屋咒,躺在床上,雙手放在腹部,閉上了眼睛。
常有魚摸黑回到仙尊的寢殿,她準備趁著仙尊睡覺,不設防的時候摸他,應該可以看到一些畫面,讓自己判斷一下。
她大剌剌地走進院子,將懷中閃著金光的蛋捧給孫亦寒看,“仙尊說想要看看蛋的狀態。”
孫亦寒垂眸,“我幫你送進去。”
“可是它在我的手裡才會發光誒,給你就不是現在的模樣了。”常有魚說,“讓我進去吧,我會遵守和仙尊的約定,離他五步遠的。”
孫亦寒在猶豫。
常有魚又說:“我又不可能對仙尊做什麼,你這麼防備著我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