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知你的心意,即便你不說,我也已經替你想好了。”
裴舟霧將他拉了起來,輕輕拍過他的肩頭。
“我走之後,這宅子就留給你了。”他對孔霖雨道。
孔霖雨卻睜圓了眼睛,疑惑得反複確認,“什麼,將軍您說什麼?”
見他這憨勁兒,裴舟霧眉眼間浮上笑意。
孔霖雨是貼心又忠直的人,這麼久以來,多虧了他在身邊不辭勞苦讓裴舟霧免去許多的麻煩。
“你喜歡人家就正正經經的去求娶,別總是偷偷摸摸的。”
裴舟霧說他,也說自己,偷偷摸摸的滋味可不好受。
“想要求娶也得拿出誠意,彩禮自然少不了,我已經替你厚厚的備上了一份,加上這座宅子也不算虧待了她。”
待他說完,孔霖雨竟又再次跪了下去。
甚至,撲上前去死死抱著裴舟霧的腿,嗚嚥著哭的像個孩子。
裴舟霧眼皮直跳,卻終究沒有將他推開只隨他去了。
出發之日。
柳扶楹同沈結鈴抱了許久,哭的眼睛都紅了才被安撫著拉開上了馬車。
“前些日不是道過別了?”
看她臉都哭花了,裴舟霧給她遞去了帕子。
“女孩子的事,你懂什麼。”柳扶楹接過帕子,氣鼓鼓瞪了他一眼,“我長麼大,只交了結鈴這麼一個貼心的朋友,我多希望她能跟我一起去上京,在上京開鋪子才賺錢呢。”
可沈結鈴怕自己走了只留沈宜良孤零零一個人,所以沒有點頭。
“不過還好,現在她身邊有孔都尉護著她了,再也不會怕那些個蠢壞的親戚來找她麻煩。”
說起來,章科也沒有跟她一起回上京。
沈修年就要不在了,他說回上京也沒意思,更愧疚那日負氣走的早,否則也不會讓姜素素獨自陷入那種險境,他覺得對不起沈修年。
來日若沈修年的屍骨能同姜素素埋在一起,他就年年在此為他們掃墓祭奠。
“你也是,往後就都是好日子了。”
裴舟霧坐近了些,掌心輕輕的在她的後腦處上下撫摸哄著孩子一般的姿態。
柳扶楹吸著鼻子,回頭窩進了他的懷裡。
“聽說柳家柳辭言被貶官外放了,去了個苦寒之地恐怕此生都難再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