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知道沈宜良對你是什麼心思?”裴舟霧問她。
她訕笑著露出幾分尷尬,小心翼翼說:“我一直拿他當弟弟呢,現在好了,他真成弟弟了,我也成了他的真嫂嫂,以後見了面……”
“以後怕是見不了面。”裴舟霧重重又道。
“為何?”
“為何?你很希望以後日日同他見面?”
“沒有呀。”
柳扶楹有些無措,上回可是裴舟霧親自說不為沈宜良吃醋的,也不知他今日這般是為何。
“他險些殺了你或是殺了我,你就半點都不介意還為他說話?”
這話聽的柳扶楹眼皮直跳。
“夫君,你說的對,要不我們把他抓起來狠狠打一頓出氣,成嗎?”
裴舟霧不接話,冷著臉側過身去。
“哎呀,夫君你別這樣好不好,他不是已經由你處理妥當了嗎,既然是夫君的決斷那定是沒錯的,我又怎麼會有置喙。”
裴舟霧沉沉嘆出一氣,似是在說她也就是話說的好聽。
“夫君。”柳扶楹拉住他的衣擺撒嬌。
但其實裴舟霧也並非真的與她生氣,也是最近事多的緣故,他心裡也難免雜念太多影響情緒。
“我那個二叔叔當年是勾結逆王犯的罪,他們一房通家被判的流放,宜良是回不了上京的,日後科考怕也是無望,但凡查到他的逃犯之身定是要遭罪的,所以我說以後同他應該見不了面。”
“那就不回去,還讓他像從前一樣,日後當個教書先生也是受人尊重的。”
裴舟霧點頭。
如今這樣,已經是最好的結局了。
……
老夫人的喪事雖有波折,後來也已經妥當安穩的入了葬。
剩下的,就是回上京的事。
出發的前幾日,孔霖雨去找了裴舟霧,一見面就在他跟前跪了下去。
可即使他不開口,裴舟霧也讀懂了他的心思。
“為沈結鈴來的?”裴舟霧問他。
“是。”孔霖雨滿眼的期盼,彷彿已經憋了很久才終於敢說出口,“屬下幼年就已喪父喪母,偶然間得了將軍的賞識才有瞭如今的安穩日子,屬下本該一輩子跟在將軍身邊報答您的,但是……”
他到底還是覺得難以啟齒,到嘴邊的話徘徊許久都說不出口,覺得愧對裴舟霧的栽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