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很高興,不枉我當年甘願被逐出家門為你所愁籌謀的一切。”
“什麼?”柳扶楹從他懷裡掙出來,看著他的眼睛重複又問,“你說什麼,什麼被逐出家門?”
裴舟霧鬆了擰緊的眉,和著滑進嘴裡的眼淚緩緩一笑。
“你可真是個壞女人,還問我說什麼?你真的覺得我捨得讓你留在香山竹屋裡陪我吃苦嗎?我要帶你離開香山去到沒人可以約束我們的地方,哪怕是海角天涯,為了不連累家裡人,我只能自請被逐出家門,我都已經想好了……”
說起當年,裴舟霧還是難壓心裡的酸澀。
“想好了等你赴婚宴回來後,我就設計假死脫身帶你離開,可你……可你卻一去不回,你知道我眼巴巴站在泉邊等你回來卻等不到你的滋味嗎?”
待他說完,柳扶楹忽而抬手朝他胸膛打了一下,打的不重。
“你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你要是說了,說不定我會真的願意跟你走呢。我雖然嘴上不說,但那些天我也真的不好受,若不是發現了那封能證你清白的信,我可能真的會回到香山,回到你身邊去的。”
她終於沒忍住,眼淚簌簌而下。
說罷,她又打了他一下。
“你真是比啞巴還討厭,為我做了那些事那些計劃,你一件都不告訴我,我還在想,想你為了家族為了你姐姐和外甥的榮耀,你一定不會離開香山,不會為了我不顧他們的。”
她越哭越大聲,幾乎要嚎啕。
“你怎麼這麼討厭啊……”
“阿螢。”見她哭成這樣,裴舟霧比她更難受,“是我不好,是我的錯,你別哭了。”
再哭,他的心真的要碎了。
“你這個傻子。”柳扶楹罵他。
“你又道什麼歉呀,你有什麼錯,從頭到尾都是我在騙你,是我對不起你,要道歉的人是我才對。”
“不是。”
裴舟霧再次將她擁進懷裡。
“阿螢你當年肯定是有苦衷的,那不是你的錯,是命運使然,與你無關。”
看吧,他竟還在為她找藉口。
柳扶楹趴在他的胸膛裡,哭聲悶悶的,她不愛哭,卻想一次哭個夠。
許久後,鑽出腦袋仰面又問他。
“那,你當時沒等到我回來,可去找我了?”
若照他方才說的,他一定是去找了的。
可憐他不知情,手腳戴著鎖鏈也不知翻了多久的山去尋她。
“阿舟,都是我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