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修年聽見聲音回了頭,看見金梨身形似呆滯望著屋內,下意識自是以為柳扶楹出了什麼事,因此疾步走了回去,方才他就覺得柳扶楹的聲音聽著不對勁。
眼看就要到了,金梨終於反應了過來。
“我的腳。”
她彎下腰做出腳疼的樣子,同時伸手拉過門把手又將之關了起來,正好在沈修年到門口的前一刻。
“我的腳踢門檻了,疼死了。”
關好門,她作勢又蹲了下去捂著腳尖處。
沈修年頓在那裡,一時進也不是,退也不是,良久後憋出一句,“她還沒換好衣服?”
“是啊,是的,夫人還在裡頭換衣服。”
金梨不敢抬頭不敢去看沈修年,怕他看出她面上的心虛和緊張,回想方才看到的場面忍不住的渾身哆嗦起來,夫人的床上躺著個男人還躺在夫人身上,傳出去可怎麼活呀。
“那我再等等她。”
沈修年沉著臉又回到了院子裡去,目光則時不時瞥向房門,不清楚他心中想些什麼。
屋內。
柳扶楹試了多次,不管怎麼使勁就是推不開裴舟霧。
“你先起來,讓我出去把他打發走了再說。”
“出去?”裴舟霧臉上陰雲遍佈,扯了扯自己的衣服再道:“我讓你回話,沒讓你出去,你讓他走不就好了,我還在呢,你就要出去見他?”
“夫君。”
“誰是你的夫君。”
裴舟霧霍然起了身,目色裡隱隱透出幾分濕紅。
“當然是他,他才是你的夫君,你自然要以他為首,我是什麼,我只是你的……”
你的什麼,他卻說不出來也不想說。
他終於起了身,柳扶楹被壓久了的身子縱然是舒暢了,但心裡還是壓著愁並不輕松。
早知如此,她就該下午就去找他將他哄好再說。
瞧他憋到現在發作起來多嚇人,差一點就要暴露了。
“好,是我錯了。”
柳扶楹拉上衣服坐起來,方才掙紮時鞋子都蹭掉了一隻,她也顧不得穿鞋赤足就起身撲入了裴舟霧的懷裡輕聲的哄。
“你別生氣,我讓他走就是了,他算什麼,不過佔了個表面的名分,你才是真正同我生兒育女的夫君,在我心裡,你就是最要緊的。”
她在裴舟霧懷裡抬頭,身上的衣服不過草草攏了起來,方才一起身又鬆散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