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別動了,你起來!”
她的聲音帶著哭腔,快要壓不住要喊出來的沖動。
裴舟霧揹著燭光的眼眸深邃如淵,要生生將她拖進去似的,不許她反抗道:“你回你的,我做我的,有何沖突?”
“不要,求你了。”
“……”
“柳扶楹,你聽見了嗎?”沈修年的喊聲還在繼續。
“回話。”裴舟霧亦在催她,倏然雙眼一眯又說:“怎麼,真要我塞你嘴裡?”
柳扶楹當即被嚇的捂嘴。
她發皺的眉眼透著自食惡果的窘迫,都怪她下午說了那句話。
裴舟霧原本是個多純情多正經的人,別說做,他便是想也想不到那兒去,現在就這麼被她一句話給帶壞了。
“阿螢,我……”
“別說了。”柳扶楹側過頭且仍捂著嘴,否則只怕一開口又被他打斷,“沈修年你別叫了,我在換衣服。”
門外,沈修年欲再敲門的手立時便頓住。
接著退開一步,落眉回道:“那我在院子裡等你出來。”
轉身時,他卻微微蹙了眉。
柳扶楹的聲音聽著有些不對勁,沉沉悶悶的,即便隔著門也不該是那樣的狀態。
聽著她躲在櫃子裡換衣服似的。
但無論如何,她既然說了不方便,他自然不能擅闖。
待他站去了院中之後,金梨從側廂房那頭走了過來,看見沈修年背身站著的背影心道他該不會是來訓誡她家夫人的吧,訓斥夫人看不住孩子。
然她平日見了沈修年就總是戰戰兢兢不太敢說話,因此也沒同他打招呼。
她是與柳扶楹從小一起長大的丫鬟,柳扶楹平日裡對她又很是嬌慣,所以她不像其他丫鬟那般的拘束,到了門前便將門推開了。
“夫人,沐浴的水備……啊!”
床上的交疊的身影,全落在了金梨的眼裡。
她的尖叫也是出於下意識。
“金梨!”柳扶楹仰起臉去看她,臉色也隨著金梨的叫喊迅速煞白。
沈修年還在外面呢,要是把他引進來可怎麼辦。
可裴舟霧呢,他卻是不急不緩的模樣,甚至回頭看過去的那個眼神不露半分懼意,彷彿在說被看見又能怎麼樣,或是巴不得被人看見。
“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