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明,他有的不止是緊張,其實也有不敢表露的渴望。
她的唇徹底落下之時,他那雙鬆了又緊的手倏然間展開,印證了內心對柳扶楹的接受。
先前他確實是昏睡了過去,可方才雙腿被抬上床時,他又醒了過來卻並非有意裝睡,原本腦子就渾濁的厲害,眼看又要再次失去意識的,只是突然湊近的呼吸又突然讓他揪起了心。
柳扶楹的吻並沒有持續很久,也無過分之處。
她輕輕退開,吹氣一般輕聲嘀咕道:“就當是為了我,你也快點好起來吧。”
眼下如此,還不算徹底得到他。
真是所幸,她沒有再說些別的什麼暴露自己。
而這句話即便被裴舟霧聽見了,也不過只是一句安慰的話,讓他將她當做念想保重自己的身子,無可挑剔的。
“你睡吧,我一會兒就回來。”
說罷,她起了身去收拾桌上的東西,除了她帶來的,還有裴母送進來的藥物及一些紗布。
多餘的東西都被她收進了屋中的小竹櫃裡。
櫃子裡的東西不多,幾隻眼熟的藥瓶是她上回帶進來給他的,還有那隻流螢木簪,放置在裡處最深的位置。
柳扶楹上手摸了摸,同時又扭頭看了看閉著眼的裴舟霧。
也許某天,她會被裴舟霧放在心上最深最重要的位置上,但那個時候……
揮去雜念,柳扶楹收手將竹櫃門合上。
隨後轉身端了臉盆,隨即出了門。
而這個時候,裴舟霧已經沒了睡意,反而清醒的厲害。
也不知從哪一刻起,母親來時留給他的哀愁不知不覺的就被沖散了,難過沒了,心痛也沒了,只剩下柳扶楹說會永遠陪著他的話格外的振聾發聵,以及她真心的表白和……
他抬起手,拖著沉沉的鐵鏈撫上了自己的唇。
鼻息間,也似乎還殘留著她的氣息。
如此的讓人貪戀。
“月螢,蘇月螢。”
“有你喜歡,真好。”
……
柳扶楹回來時,臉盆裡的水已經蓄滿了。
他解開裴舟霧的衣襟,裡面纏著的紗布被血水染透,只怕輕輕一擰就會滲出許多血水,方才到底還是讓傷口又再次崩開了。
她小心的取下紗布,然後將毛巾打濕擦著殘留的血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