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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讓我找回自我的是一場不那麼重要的杯賽。
那天我沒有首發,坐在替補席上。球隊遲遲打不開局面,他中場前回頭看了我一眼:“熱身吧。”
我知道,那不是為了挽救比賽。
是為了我。
為了讓我走進這個“新的戰術語言”裡,用我自己的節奏。
我下場的第一腳觸球,就送出了一記身後直塞。
球沒有進,但對方後衛第一次被打亂站位。
之後我又嘗試了三次傳切配合,控球轉移,默契接應。
我不是那個最耀眼的球星,但我讓整支球隊的節奏忽然穩住了。
那一刻我終於明白,他要的不只是“速度”,他要的是“秩序”。
我終於聽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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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場哨響,球隊10小勝。
我坐回更衣室換鞋,身後有腳步聲靠近。他彎腰,手肘撐在我換鞋的長凳上,低聲說了一句:
“你聽懂了,對吧?”
我笑著點頭,沒說話。
“我就知道你會的。”他露出一個像過去一樣的笑。
那笑容沒有誇張的喜悅,只有一種長久等待後的篤定,像雨後開啟窗時那一縷風。
我忽然有些想哭。
但我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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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我躺在床上,回憶起這幾個月以來所有沉默的夜晚、所有媒體的嘲諷、所有我一個人研究戰術影片的清晨。
我很想跑去敲他房門告訴他:“你還記得那個在試訓營第一次試訓的我嗎?我終於又可以站在你戰術圖的正中央了。”
但我沒去。
我只是把那句話藏進心裡,像我藏著的所有秘密那樣。
我默默發了一條推文,沒有配圖,沒有連結,只寫了四個字:
“我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