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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有燕錦寧在旁,燕辭憂的心情也鬆快了些許。
冷靜下來想想,燕弦春就算同樣看不慣燕錦寧,也不可能在此時發難;燕錦寧就算再不著調,也做不出什麼傷天害理的大事來。
至於其她的,走一步看一步吧。
時逢先帝喪事,新帝登基,宮禁戒嚴,燕辭憂每次進宮都懷疑宮內駐守的禁軍比官署內官員還要多上幾成,更別提燕弦春四周,每日出行身後都綴著看不見盡頭的長龍,乍一看,倒真像龍尾巴。
燕辭憂想著想著,就笑不出來了。
馬車只能在宮門外停下,後有侍從引領她們到靈堂。燕辭憂緊了緊身上外袍,深秋之際,宮城內銀杏泛黃,晴朗秋光落入朱牆碧瓦間,頗有幾分天高雲淡,安逸溫馨之感。
燕辭憂熟悉宮城的每一個角落,只是想到這個她出生長大的地方已屬於燕弦春,再熟悉再美好的景色也變得陌生起來。
燕錦寧跟在她身後下了馬車,神色沉鬱,到流華殿看見靈堂正中母親的牌位,更是悲痛難當,不由落淚。靈堂裡還有幾位長輩,此刻連忙上來寬慰她們姐妹,可越說燕錦寧哭得越起勁,最後只好讓侍從扶她去偏殿歇息。
燕辭憂長出一口氣,眼前因為淚水而模糊不清。阿孃阿孃,如今賢明的皇姐要拿我來祭旗,您做決定的那一刻想過今日會來的這麼快嗎?
她哭著哭著,心中倒熟練地扯出一堆“願賭服輸”“落子無悔”的話來安慰自己,安慰著,忽覺得太自嘲,又笑了。
連她都不清楚到底是為了阿孃的死亡悲傷,還是為了繁雜的事務,如履薄冰的未來悲傷。可能兩者兼有之。母親的保護傘消失了,她才發現外面不僅是雨,還是要人性命的刀子雨。
哭得差不多了,燕辭憂強撐著收起眼淚,叫人過來商量喪儀的事情,明日就要大殮,官員、皇子、親王以及鸞臺侍都要瞻仰儀容,並舉行入棺之禮。
到時候可能還要跟著皇姐哭一遍。燕辭憂揉揉頭,已經開始思考明日大殮可能出現的問題了。
大會小會開完,要報告的幾波人都走了,看一眼窗外,天邊已擦黑。燕辭憂這半日水米未進,隨手拿了塊糕點,邊吃邊去偏殿找燕錦寧。
探頭一看,燕錦寧又消失了。只有宜王坐在殿中,眼睛還腫著,心事重重地把玩著一支精巧的玉笛。
燕辭憂掀開珠簾,敲了兩下門框:“皇姨?”
宜王聞言一抖,手裡的玉笛也掉到地上,咕嚕咕嚕滾到燕辭憂的腳邊,宜王急道:“辭憂!”
燕辭憂本來蹲下身想給她撿,被她一嗓子吼得茫然抬頭,玉笛被她順勢一推,向對面滾去了。
眼看著宜王急得又要掉眼淚,燕辭憂忙三步並作兩步上前,把玉笛拾起給她,賠罪道:“皇姨,我剛只是想給您打個招呼,沒想到嚇到您了。”
這物件她也認得,正是五年前宜王生辰,燕頡之命燕辭憂忙上忙下,親眼看著做出來的生辰禮。
在這支生辰禮之前,燕辭憂從不知道一支小小的玉笛能做出那麼多花樣。
當時教燕弦春兵法的教諭被提拔為禁軍統領,對燕辭憂親近的鎮南軍還遠在千裡之外。她心裡還埋怨母親總是讓她幹些閑事,現在回頭一看,燕辭憂只能苦笑。
宜王搖搖頭:“是我走神了,不怪你。”她自嘲地笑笑,“這幾日眼淚總流不完,我一個長輩,比你們還能哭。”
“皇姨與阿孃姐妹情深,我們感動還來不及。”燕辭憂抓住她的手安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