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年,他又去崖山祭拜,只見海滔連天,孤島聳立,越發悽涼。崖山之上,刻著“宋張宏範滅宋於此”八個血淋淋的大字。頓時感覺狂風襲體,徹骨生寒。
長嘆了良久,也不知道過了多少時辰,天色漸漸轉黑,突然嗚嗚海風中似乎有聲音傳來:“滿清興,大明亡,漢家血,始斷絕,若逆天,海中求。”
這聲音似夢囈,但在袁崇煥耳邊卻不亞于晴天霹靂,連忙四面觀望,一片漆黑的海景,連一點漁火都沒有。海上風高浪急,水如潮湧,一個浪頭一個浪頭鋪天蓋地打來。
只見崖山之下地水域卻是一片平靜,這就感覺到奇怪,水底似乎有精光閃動,袁崇煥心中想道:“莫非是崖山投海的忠烈顯靈?”
這時他的氣功已經有火候,加上深長海邊。水性極好,心念一動,便紮進水中,朝光華處游去,漸漸下沉了幾丈,猛見一個澡盆大小的黑影閃了一閃,一連亮光正是從這黑影下面閃出來地。
定睛一看。卻是一個老海蚌,全身長滿了海藻。長了這麼大,最少都有千年,那精光定然是腹內的明珠所發。袁崇煥在海邊居住了多年,這麼大的海蚌還沒見過,不由好奇,想抓住。連忙取出身邊帶的精鋼五爪分水鈎連繩甩了過去,一下抓個正著。不想老蚌力道大地出奇,把自己反拉得朝深海游去。
使勁利用水流穩住身形,另一手又發出一枚五爪分水鈎剛好鈎住一片珊瑚礁,這才拉住老蚌。
兩兩正相持不下,袁崇煥見那老蚌一張一合,腹內精光閃閃,照得十丈海水一片通紅,連忙運起混元一氣功。喝了一口海水,凝成水箭刺了過去,正中蚌內腹。
老蚌受了傷,拉得更急,只不過袁崇煥以逸待勞,死死穩住。過了半刻,老蚌似乎沒了力氣,漸漸被拉了過來,口張得更急,似乎在求饒。
袁崇煥見了,心生憐意,“此物生存了千年,似乎剛剛有了靈性,何苦去傷它。”於是便把鈎在它身上的鋼爪取了下來,老蚌通靈。連連張開兩扇貝葉。嘩啦嘩啦攪得水響,又發出古怪的聲音。袁崇煥一聽,正是自己剛才聽見地聲音,頓時大吃一驚,朝老蚌腹內看去。
老蚌卻吐出一團閃電般銀色光華撞來,袁崇煥手一抄,接到手中,只見光華中間是個兩尺來長的玉匣,不知道是什麼來路,突然覺得海水奔湧,原來老蚌已經游下去了。
袁崇煥只好出水上山,休息一會,把玉匣開啟,只見裡面放了一口短笛,一本薄薄地絲絹書,只有二三十頁,上面密密麻麻寫著蠅頭小楷,一頁書上有好幾千字。當時也來不及看,回家仔細參祥。原來這書居然是宋人地絕筆!
當年元滅宋,文天祥,陸秀夫一幹大臣退到延海扶持幼主抗元,文天祥在江西被元軍一幹絕頂高手圍殺,終於寡不敵眾,被張宏範制住,送往崖山勸降。
文天祥早就自知逆天必敗,早把自己畢生所學會聚成冊,勸降之時給了陸秀夫,陸秀夫與一幹逆天的文武大臣也把所學分別記錄其上,用傳國玉璽熔煉成匣,與一口九曲浩然笛一兵裝進其中,用法術封在大蚌體內,以待有緣。
後元兵終於攻破崖山,所有人都以身殉國。事隔三百年後,漢家血脈又出更大危機,此匣終於再度出世。
那傳書的老蚌也修成神通,日後化形之後,來助袁崇煥,演繹出一段傳奇。
袁崇煥得了文天祥遺留之後,細心揣摩其中精義,尤其是那玉匣乃是傳國玉璽煉成,聚集億萬年天地精華,對修煉有莫大的幫助。他三年時間,一舉修成元神,渡過天劫,又精通先天易數,運用九曲浩然笛吹出正氣歌,乘達賴喇嘛與一幹宗師動手,無暇顧忌之時,突然出現,破了兩界十方金剛大藏真言。
這傳國玉璽乃是上古神玉和氏璧,祖龍刻字,“受命於天,既壽永昌”,為防止落入外族之手,陸秀夫眾人請示天子,一舉煉碎,然後與幼帝,文武大臣,十萬大夫一同殉國。
一時之間,浮屍填海,漢家沉淪,慘態莫可名狀。
“崖山之後,再無中國,要此璽何用!”
袁崇煥從驚心動魄的回憶中情形過來,照著洪承疇所指的方向看了過去,只見一個中年男子,穿皂衫,快靴,手提一口白銅為鞘地寶劍,兩隻眼睛精光爆射,四面張望,時而抬頭看天。
氣機感應之下,突然朝這邊看來,突然與袁崇煥對望一眼,袁崇煥輕輕收回目光,那中年男子也好象沒有事情似的,依舊帶領了一隊六扇門捕快朝前走去。
“捕神歐陽索果然名不虛傳!”
“元素兄,你也趕來應試,看來狀元非你莫屬了。”
“我自賀蘭山轉回,與兵家宗師戚繼光一番交談,他說如今國家內憂外患,正值用人之際。勸我來考取功名,為國效力,我自有另一番打算,做個進士就足夠了,狀元的虛名,也不屑去爭,就讓東林黨地弟子做好了。免得內鬥,憑白消耗國家元氣。”
“元素兄不爭。那小弟可就當仁不讓了,我一介清貧儒生,也不在乎什麼黨派之爭,正要殺殺那些大門戶地威風呢。”
“亨九,你太出風頭了些,只怕弓如滿月,力沉易折。”
“元素兄。我料定你有大志,不在乎這些功名利祿,但事做得越大,風險也就越大,你還是要小心。”
“人在天地間,有所不為,有所必為,何懼生死?”袁崇煥突然抬頭看了看天。臉色陡然一邊,飛快地取出五十根蓍草擲出一卦,還沒等洪承疇看清楚卦相,就收去了蓍草,呆坐了一會兒,“我一向是謀而後動……除非到了絕境。才可破釜沉舟……”
“元素兄,是何事?”
袁崇煥深深皺起眉頭,隨後想了想,又舒展開來:“現在這京師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