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個瘋子!”呂娜跺跺腳,站起來,走了個圓圈,隨後又做鶴舞,猛的一撲,朝王鐘肩膀打來。
鏡頭似乎緩慢了!王鐘把精神都集中起來,四面的風聲,水聲,樹夜沙沙聲,都聽不到,一片寧靜。
只見呂娜手剛剛接觸到肩膀,是五指並攏,成鶴啄,一點針似的勁道刺進肩關節中,整個手連肩帶臂都劇痛起來,另王鐘都滋了滋牙。
鶴啄一伸,點到肩關節,瞬間化成掌,揉運兩下,一震一戳一彈。最後一剎那,呂娜一口長氣噓出,吐氣如蘭,全身關節的抖動,手上脈絡的跳動,王鐘都清晰的感覺在腦中。
喀嚓!整條手臂似乎失去了知覺,身體騰雲駕霧的飛了出去,砰的撞在樹上,軟綿綿的垂了下來。這一下傷勢牽連到肺部,咳嗽連連,吐了幾口血沫。
“好!好!好極了!”王鐘勉強拖起臂膀掙紮起來,眼睛中閃動中歡喜的光,“只是勁道不夠,換我的話,還要抓上一爪子,這一下連裡面的骨頭都成碎成粉末了。”
“瘋子,瘋子!”呂娜跺腳大罵,剛想上去攙扶,王鐘自己起來了,一手抓住左肩膀,惡狠狠一扭,喀嚓一下,關節複了位。看見王鐘痛得臉都扭曲起來,還不停的叫好。呂娜是又氣又急。
“好了沒有,手斷了今天還是要做飯,沒得商量!”呂娜惡狠狠的模樣。
王鐘這時候已經又練起了形意十式,裡面又攙雜了鐵砂掌法,騰挪跳閃,如虎躍狼奔,突然一個白鶴式,朝面前一株人粗的松樹打去。
砰!松樹震動,針葉揚揚灑灑的落了下來,呂娜連忙來見,見皮都沒掉一塊。王鐘轉到了樹後:“這裡呢!”呂娜連忙過來看,只見樹幹對面出現一個掌印,松樹殼都被震得粉碎,射到遠處的草地上,露出裡面紅白的樹肉。
“隔山打牛勁!”呂娜驚訝的望了望。
“沒錯!一法通,萬法通!”王鐘摸了摸樹肉,濕濕的樹汁滲透出來,用指頭點起嘗了嘗:“煉精化氣,內家功夫正是將全身精血,精髓,精ye,精氣等等一切煉成內勁,我早就學了內家套路,只是沒學呼吸吐納術,如今練了半個月,存了內氣真勁在體內,剛好學會收發,這鐵砂掌中的隔山打牛的功夫自然就使出來了。師傅兒,你沒練外家功夫,來打樹試試。準沒我行。”
“哎呀!教訓起我來了!”呂娜看了看天:“該做飯了,把椅子桌子給我搬進去。你既然拳腳有個輕重了,我正好有事要你做。”
得今天這一頓悟,王鐘心裡豁然開朗,他原本苦練了十年外門鐵掌,又練了內家套路,根基紮得極穩當。只差一窗紙沒被捅破,如今一但破了這窗紙,突然想起顧汝章後面記載的那篇文章,細細一想,卻是修了內家功夫後鐵砂掌運勁的法門。什麼隔山打牛,淩空虛抓。都是要有內勁了才能用的。
想想,王鐘又是一掌,正好把個白圓桌打了個四分五裂!又聽得呂娜尖叫起來。
好不容易做了飯,兩人吃了,呂娜對這個免費的保姆還是比較滿意的,王鐘收拾了,又不分日夜的練起來。拳腳呼呼,勁風鼓蕩。呂娜搖了搖頭:“真是個瘋子!”去洗了個澡,日頭已經降臨了下去。
呂娜換了一件薄薄的真絲睡衣,拿了一疊檔案,走進客廳,又上了樓,就聽見喀嚓一聲,探進腦袋看,只見王鐘坐在地上,手中一個景德鎮仿元青花磁杯子被捏成了碎片。王鐘歪了歪頭,順手一掌又朝地板拍去。
地面是純竹片水磨的,這一下去,也只怕也要裂成幾塊。
“停!”呂娜一聲尖叫,驚得王鐘連忙住了手:“看來你是要把我這房子撤了才舒服!好,極好!”
“拆了我再出錢陪你就是!”又是一句讓呂娜差點吐血的話,王鐘卻收了手,沒拍下去。
“你過來,我正要有事,你先看看這個!”呂娜把手中的檔案袋丟給了王鐘,王鐘一抓住,不想心不在焉,一下把牛皮紙抓了個稀爛,又看得呂娜搖頭嘆氣,似乎心力憔悴的樣子。
“恩!?”一張照片滑落出來,王鐘揀起來看,只見上面比較模糊,但隱隱見得到是一個女孩子全身赤裸,下身似乎有血跡,躺在一間非常豪華的床上,也不知是昏迷過去,還是死了。整個房間沒照全,但也異常華麗。
“那個周煥文幹的?”王鐘癟了癟了嘴巴,看了看模糊不清的檔案。
“十有八九!在京就傳過風聲,我知道得清楚,只是沒證據,這次我出來,這畜生也跟了出來,想必是又犯了獸性,結果不比在老家,沒防好,露出尾巴了,被危機處理部一個我這邊的人偷攝了檔案上的照片。那家夥盯我盯得緊,正好你幫得上忙。”
“這案子是一個月前的事,檔案跟你一樣,被提進危機處理部去了。照片是攝的檔案上的,不怎麼清楚,照片上的女孩聽說是個學生,當時下了藥,現在不知道死活。也沒見到人。”呂娜所在的部分是危機處理部,這周煥文是危機處理部。王鐘聽說過。
“不用查,查清楚了也沒用。連我殺人襲警的罪名都沒事,何況那個周煥文。”王鐘又眯起了眼睛,點點頭:“這人該死,全家都可以死!”
呂娜又看見餓極的狼發出綠油油的光,不由得一陣好氣,一把抓過檔案,回樓下又上來,手裡多了一隻手槍,指著王鐘:“你比這個怎麼樣?”
王鐘幹笑了一下:“你要我怎麼做,怎麼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