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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和離開後不久我就帶小希回國了。”祁杭說, “就是在那個時候, 我開始接觸祁家的一些東西。也是那個時候, 我有了留下他的想法。”
“留下他做什麼?” 祁杉問他。
祁杭有點無奈地笑了笑:“說真的,現在的我根本沒法理解那時候的我。那時候太年輕,做事又太沖動。當年他走的時候我們之間尚有一些沒有解釋清楚的誤會, 而我也有許多來不及告訴他的事。因此,那時的我正處於前所未有的遺憾和懊悔中。人的情緒一旦走向了某個極端,發個神經也就很正常了。對了,”他忽然想起了什麼, 問道, “你們家老爺子應該跟你說過吧, 那天我問他的事?”
祁杉點頭:“陰陽眼的事嗎?”
“我找過許多傳言裡的高人, 查過很多方法, 最後得到的結果就是沒什麼結果。所有人都告訴我, 這玩意講究機緣, 而我沒有這個機緣。”自嘲地一笑之後,祁杭又道:“留下他是個錯誤。我想跟他解釋清楚一切, 想每天都能看到他,能跟他說話,可是我根本不可能擁有這個能力。”
“其實現在想想,我留下他又能怎麼樣呢?” 這句話說得像是他的自言自語。
祁杉對於如何安慰一個為情所困的大老爺們毫無概念,顯然自言自語的祁杭暫時也聽不進別人的安慰。實在不知道該幹什麼的祁杉只好拿起筷子幫青玉夾菜。最後一桌子菜都被青玉掃蕩得差不多的時候,祁杭終於再次開口:
“能幫我個忙嗎?”
“什麼忙?”
“暫時還不清楚,到時候再跟你說吧。”
嚴和有時心血來潮, 會去看一看祁杭。雖然這種想法在這幾年裡變得越來越少,但他實在無聊的時候,看看祁杭在做什麼就成了一個不錯的選擇。
今天他到祁杭家門口的時候正趕上他出門,很隨意的打扮不像是要去公司。嚴和如往常一樣坐在了後座靠窗的位置,多數時間看著窗外,少數時間看看祁杭。
祁杭一路上都沒什麼表情,天生有些上翹的唇角沒能翹得起來,似乎心情不怎麼美好,嚴和覺得有點悶得慌。
車停在一家火鍋店旁邊的停車場,嚴和生前愛吃火鍋,但死後卻不樂意進去了。一來進去了也吃不到,他不想給自己找罪受。二來,這種季節裡火鍋店人氣太旺,陽氣重,他不喜歡。
嚴和在祁杭車裡等了兩個多小時,等得不耐煩想走的時候,祁杭終於出來了。他身上帶出來的火鍋香氣挺好聞的,嚴和又不想走了。
一頓火鍋並沒有給祁杭帶來一個好些的心情,嚴和這樣下了結論。
祁杭坐在車裡好一會兒了,卻遲遲沒有發動車子,他的手隨意地搭在方向盤上,似乎在走神。嚴和換到了他身邊的副駕駛上,側著身子端詳他的表情。
悲傷,迷茫。
這樣的表情出現在祁杭臉上的機率微乎其微,至少嚴和活著的時候是沒見過的。因為這個罕見的表情,嚴和在副駕駛上多坐了好一會兒。
祁杭走神了好半天,回過神來的時候他往副駕駛上看了一眼,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看這一眼。
他剛剛在想自己自言自語的那個問題。留下嚴和又能怎麼樣呢?有很多事不是解釋清楚了大家就能一起放下,又有很多過錯不是道過歉了就能得到原諒。那時候他還年輕,過於理想化的腦袋忽視了這一點,如今又長了幾歲,好像忽然懂了。
祁杉帶著青玉剛回到家,青玉就拉著他的手要往房間裡走。祁杉懵逼了幾秒,忽然想起來出門前他對青玉的叮囑。那會兒他怕今天見面問不出什麼結果,為了以防萬一,特意囑咐青玉吃飯的時候坐到祁杭身邊去,趁其不備搞點資訊出來。
不過出乎預料的是,祁杭今天異常的配合態度使得祁杉的這個安排有點多餘。
“哥哥,快來!”祁杉被青玉拉回房間,順勢夾著青玉的腋下把他提到了床上,半蹲著對他道:“青玉,哥哥想知道的事已經知道了,不用看了,辛苦你了。”說著摸了摸青玉的腦袋,低頭卻看見後者明顯表情有點沮喪。
說起來青玉也有段日子沒用過讀心術了,準確來說,他其實根本也沒用過幾次。祁杉忽然決定還是看看算了,就當檢查一下青玉的進步也行。
“好吧,看看也好。”祁杉把額頭抵在青玉的額頭上,閉上了眼睛。
之前他有實驗過,他跟青玉之間的感應需要靠肢體的接觸來聯系,具體怎麼個接觸法似乎沒什麼限制。隨著青玉漸漸長大,他們之間的感應越來越強,僅僅握著手也可以在他們之間傳遞資訊,但好像觸碰頭和心髒的感應會更強一點。
閉上眼睛的那一刻,祁杉感到腦海裡一陣暈眩,身體一軟直接倒在了床上。
眼前的世界漸漸從模糊的白花花一片變得清晰起來,祁杉視線中出現的第一個人是嚴揚和嚴昀的母親,申白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