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啾啾！”
豆豆眼小家夥飆出兩行淚：“啾啾啾！”
弦月本來正對著桃花枝發呆，被一聲鳥叫吵醒，抬手接住了撞過來的靈鳥。
青鳥一嗅到熟悉的氣息，瞬間化身乖巧幼崽，腦袋在弦月手心蹭來蹭去，親暱地啄了啄他的手指。
看著靈鳥一副可憐樣，發帶的事被弦月拋之腦後，捧著青團子又哄又捏。
天穹峰就沒有清脈峰這般悠閑了。
白煙嫋嫋，仇瀟的臉隱藏在之後，南衍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能聽見他的聲音：“所謂山那位弟子醒了？”
“是，掌門。”南衍垂眸，盯著腕上那根墨綠發帶。
仇瀟不知是聽見還是沒聽見，沒回話，只是逗弄著腳邊的靈獸，像是在自言自語：“你若是沒帶他回來，這一次仙門大比，第二名就只有天穹派的首席弟子，南衍。”
空氣彷彿凝固了，南衍抬頭，眼神晦暗。
屋內只點了一支蠟燭，昏黃燭火搖曳，拖在牆上的影子將師徒二人分割，搖晃著像是要滅掉。
從掌門居所出來，太陽升得很高了。
南衍抬起一隻手遮在眼上，望著遠處的一片粉紅。
涼亭外，何又訕同柏修善站在一塊，饒有興趣地看著面前支支吾吾的師妹，眼底滿是戲謔。
走近幾步，師妹的話傳進耳裡：“……總之，就是這樣，我實在是想不到其他辦法了，所以，何師兄，你能不能幫幫我啊？”
何師兄一挑眉，撫著下巴故作高深：“依你的意思，是想讓對方先表明心意？”
師妹用力點了點頭。
“這還不簡單。”何又訕對她招招手，刻意壓低聲音小聲道，“先送他一件信物，之後再故意冷落他，待他明白自己的心意後，你二人自然就在一起了。”
師妹表情糾結：“可是，何師兄，這樣不太好吧？”
“哪裡的話，是他搞不明白自己的心意，一直讓你主動……嘖嘖嘖，師妹，聽師兄一句勸，這種男人要不得。”
柏修善在一旁附和：“對，要不得。”
師妹被說動了：“那，送什麼好一點？”
“這個啊……”
何又訕摸著下巴認真思索了一會兒，開口：“手帕，玉簪，或者，交換劍穗？再直接一點，你就約他出來見面，師尊那兒的桃花一直都有，桃花樹下，相愛的人互通心意，成就一段佳話，多好。”
一道清冷男聲在耳邊響起：“管用麼？”
何又訕下意識回應：“那是自然。”
說完他才發覺不對，猛地回頭，對上南衍詢問的雙眼：“首席？！你什麼時候過來的？”
“在你給師妹出主意的時候。”
南衍一手搭在浮塵劍柄上，看了一眼臉紅到脖子根的師妹，轉頭將目光投向何又訕：“你方才說，桃花樹下，心意互通，這方法可靠譜？”
何又訕不明所以：“啊？啊，對對，靠譜，靠譜。”
“何以見得？”
“這個……”
他要怎麼說？他又沒有喜歡的姑娘？總不能說是師尊為了多賣點姻緣牌胡亂編的吧？
他還沒想好該怎麼回答，一旁的柏修善像是被人踩到了尾巴，騰一下沖過來：“首席師兄是有喜歡的人了嗎？”
此話一出，連師妹都不臉紅了，攥著劍穗一臉好奇地看著宗門首席弟子。
在三位師弟師妹的注視下，南衍抓緊了垂下來的一點墨綠，半晌，點了下頭。
嚯！何又訕瞪大了眼，是哪家的仙子惹得首席心神不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