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閉眼,扯過他的手,沿著他坐了下去……
從來沒有體驗過這一切,她是溫氏嚴苛教出來的良家女子,她所行所言都是名媛貴女,卻在今夜裡放浪瘋狂,在今夜裡像是一肌一骨被重新塑造,那些從來沒有過的快感一次次席捲了她。
她彷彿沒有認識過自己,這是熱情的薛盈,是為愛甘願付出而不懼不怕的薛盈,是她從不知道的薛盈。她嫻靜裡放浪,溫柔裡媚骨纏心。是盛俞重新幫她認識了自己,也是她今夜裡點燃了盛俞。他興奮,掐著她腰問了許多話。
那些話聽在她耳裡汙.穢不堪,卻每一聲都教她甘願。
宮道上傳來四更天的鑼響,輕到不可聞。燭臺燈芯被宮人入內挑亮數回,在腳步退下去時,盛俞喉間一聲低沉,將滾燙都洩出。
熱水被抬進殿內,擦洗罷,薛盈望著被宮人換走的衾被,眼落在那團白色上,如被涼水澆了滿身。
他沒有將那東西留在她體裡。是不喜歡她,還是有更多的顧慮?除了第一次,他都是這般,薛盈這才察覺,方才的一切彷彿都是夢,她心黯然下去。
“想什麼。”盛俞被宮人服侍穿上裡衣,在問薛盈。
她抬頭凝望他:“四更天了,臣妾還是回披香宮,陛下好生歇息吧。”
“把朕折騰完了就想走。”
薛盈一頓,經過方才,她不再那樣害羞:“是陛下折騰的臣妾。”
盛俞唇邊終於有了笑意,他屏退宮人,熄滅燭火,在降下來的漆黑裡摟住她腰躺回榻上。
還是如從前那般,他將手臂給她當枕頭。薛盈終於還是問出:“陛下不想臣妾擁有子嗣麼。”
盛俞知道薛盈會有此一問。
“你難受了?”
薛盈未答,衾被下盛俞捏緊了她的手:“回答朕。”
“是的,盈盈心裡,如黯然失色。”她沒再用端莊和禮數掩飾情緒。
盛俞卻輕輕笑起,他忽然間含住了她耳垂,與她貼耳傾訴:“朕還沒嘗夠,等朕嘗夠這滋味,咱們再要子嗣。”
薛盈霎時羞紅了臉。她聽見盛俞在她耳邊的笑聲,在暗夜裡看向他:“陛下還生臣妾的氣麼?”
盛俞沉默了片刻:“你知道朕為什麼生你的氣。”
薛盈握緊他手:“因為臣妾做錯了。”
“何為錯。”
“臣妾是陛下的人,身上不該有那東西。”
盛俞無聲,緊扣住薛盈的手,他道:“有些話朕不言,不代表不知。你記住了,沒有下次。”
不代表不知是什麼意思?難道盛俞已經知道?薛盈後背生出冷汗,與其這般還不如她親口告訴他,她開口:“陛下……”
可盛俞不讓她說,他似乎並不想聽,低低一聲道著睡。薛盈心間感動,她擁緊了枕邊的人,她覺得自己太幸運,也很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