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俞失笑:“為何總擔心自己說錯話。”
“您是君,有天威。況且……”薛盈眉目間藏著真切的擔憂,“臣妾不想陛下勞苦傷神,您病了十二載,如今好轉過來理應注重修身養性,臣妾心內確實惶恐您會生怒,傷及身子。”
“朕心胸寬廣,豈是小事能傷及得了。”
薛盈與他凝視,兩人相視一笑。
盛俞也終在此刻放下了早晨的那絲醋與戒備。他試探她實則是希望明日裡帶上她一起去招待外邦,薛盈是貴妃,這種場合若她不在,會讓周朝臣子都猜測是薛盈不受寵,毫無地位。
“早晨在建章宮你聽到了,東朝來拜,明日朕會在泰和殿款待東朝使臣,你去朔陽宮,明日陪著母後一同去吧。”
薛盈應下:“臣妾記下了。”
盛俞緊望薛盈,手臂一把落在那細腰上。她臉頰發燙,唇邊的笑意卻濃:“陛下。”
“嗯?”
“臣妾不方便侍奉您了。”
“為何?”
薛盈心底嬌羞,卻瞧著盛俞的詫異而很想笑:“臣妾月事至,身子不便。”
盛俞眸中閃過一絲懊惱,但見她唇邊笑意愈濃,失笑問:“你就這般得意?”
寢殿裡的宮人識趣退下,薛盈不知為何,此刻在帝王身前卸下了身份與禮數,她想起他說過要與她一夫一妻,心底裡有絲甜,竟如民間裡夫妻間的閨中之樂,沒有身份僭越,只有兩心歡喜。她抬眸凝望他,笑如春山。
她像是第一次這般有了底氣,眨眨眼:“不是得意,只是陛下無法奈何臣妾。”
盛俞目光灼灼,迎上這笑喊:“拿香油來。”
薛盈微愣,白湘低垂著頭呈上一個雕繪精緻的瓷瓶,放置在床頭的紅木案上便退了出去。
薛盈仍是不明所以,直至她被盛俞抱上了床榻,直至他開始了動作,她才始知自己被吃虧得欲哭無淚。
後半夜,薛盈在渾身的疲累裡還有強烈的知覺。她腿腳因月事有些乏力,胸口……經那一番抽.送,太酸脹發疼。
上半宿的廝磨是她沒有料到的,原來世間竟有如此多的法子,花樣百出到令她羞不能持,明明是無地自容到想拒絕,卻被身體裡真實的感覺束縛了行為,被他一次次的攪弄控制了慾念。
盛俞是團烈焰,與他相遇,她終將被激烈點燃。
……
夜色.深遂。
朱雀街上□□。
一道男子身影被迎入府門,步入亮著燭光的書房。屋外侍守護衛,今夜風聲急,陣陣呼嘯裡,裡面的交談聲謹慎而沉著。
“皇帝登基不過二十日,卻把衛尉廷尉換成了心腹,還把薛貴妃那個毛頭弟弟提拔成衛尉寺少卿,兼任起皇宮禁軍統領。慶王府昭雪,想必不出幾日也會身兼要職……”
“這一切都在你我預料之中,不是麼。我頓悟不通的是,他沉睡有十二載,告訴我們身邊的內侍一直為他喂藥續命,針通經脈。可思想呢?一個十歲就病倒昏睡的人,怎麼能有這般運籌帷幄之魄力。”
書房裡一陣寂靜,餘下的交談細細碎碎,隱約只有“貴妃”“專寵”“重新納妃”等聲音。
入秦.王府的人待得不長,兩刻鐘後便披上連帽鬥篷離開。他坐的馬車在城中繞了無數條道,行事謹慎得詭譎,最後只剩下茫茫夜色。
天明時的皇宮一派熱鬧。
東朝使臣入宮,宮人在為夜宴請示薛盈。薛盈忙完已是午時,聽江媛道幾名受邀的王妃提前入宮跟許太後道謝。她身為後妃,聽這訊息便也前去了朔陽宮。
許太後正與殿中眾人談笑,薛盈上前行禮,許太後朝她道:“薛貴妃來得正好,幾位王妃非要前來謝哀家一番,明明大家明日裡就能見著了。你入座,讓大家認認你,給你見個禮。”
幾位王妃聞言皆起身給薛盈行禮,薛盈凝笑記下了她們各自的身份,後頭還站了幾位年輕的小姐。薛盈記不太清她們的家世,江媛輕聲在她身側道:“娘娘放心,奴婢記性好,都記下了。”
薛盈抿唇輕笑,回首時恰見其中一個貴女盯著她瞧。那雙灼烈如驕陽的鳳目裡囂張跋扈,在瞧見薛盈也望見她時,倨傲地抬起下頷扭過頭不再看她,竟一絲也不給她留臉面。
作者有話要說: 未成年在嗎?沒開車,真的。
盛俞:別糊弄小孩子,朕會的可不止這些。
薛盈: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