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歡劍光一動,片片柳葉落地,卻不想,一絲細微的碎裂聲響起,他臉上的黑玉面具竟直接碎裂,露出了他那一張過於年輕的臉。
應祉看到那張臉,起先覺得異樣的感覺瞬間有了答案。故作的老練和經由歲月沉澱的老練相比還是太過於浮於表面了。
身邊文武卻見臺上人面具碎裂疑惑道:“這面具也太差了吧,沒見著柳葉碰到那張面具啊,那面具怎麼就碎了?”
應祉眼神幽幽,看見臺上聶雲隱向身後的手,道:“這可不是面具的鍋,再結實的東西也難抵內功深厚者的近距離一擊。”
“這不是亦閣主啊!!”臺下有些眼見的人發現了異樣,高聲道。
臺上的“亦歡”身形一僵,一旁聶雲面露驚訝:“慕禾?你師父呢?又不聽勸告離宗了?”
聶雲的話猶如一塊掉入平靜湖面的小石子,看似不經意,卻泛起了湖面陣陣漣漪,下面議論聲不停。
“堂堂武林盟主不出席武林大會,推出自己的徒弟是想做什麼?”
“當初就說這浪蕩子不適合當武林盟主,瞧瞧現在,把江湖搞得烏煙瘴氣!”
“我看他不在就是勾結哪個朝廷大官呢,計劃著怎麼像滅了當年的傅家一樣,把我們這些小門小派也當成貢品賣給朝廷!”
“放肆!在我寧血閣內就敢對我師父出言不遜,各位是忘了你們當初對我師祖的誓言了嗎!”慕禾黑著臉,眼中的怒火被理智狠狠壓制,滾滾聲浪中藏著不俗內力,瞬間鎮住在場眾人。
應祉看著所謂亦歡的弟子,眼中露出贊嘆:“年紀輕輕,內功紮實渾厚,不錯。”
一旁姚時聽到應祉的贊揚,雖然表情沒變,卻總覺得他不太高興。
“我師父突發急症身體抱恙,早些時候我已請醫宗的弟子前去為我師父醫治,師父為了不耽誤武林大會舉行,故派我主持大局,本為避免不必要麻煩,這才讓我戴上面具!”慕禾道。慕禾一番說明瞭前因後果,但凡講些道理的人都不再糾結此前之事,卻不想人群中還是有人把本就不和諧的氛圍推向了極端。
“家師還有其他——”慕禾的話未說完,就被另一個聲音強行打斷。
“老朽覺得,讓一個毛都沒長齊的娃娃主持這武林大會實在是過於可笑了!我看大家還是散了吧,等亦大盟主病好了再說!”站在前排的一位老者開口道。
“來都來了,這麼回去豈不是浪費大家時間!”有人反對道。
“武林盟主都不在,我們還舉行什麼武林大會!”
“屁話!”
人群再次被人帶起了節奏,兩方不同觀點的江湖兒女吵了起來,絲毫未理臺上人微言輕的慕禾。
站在人群尾的應祉和姚時冷眼旁觀,發現今次這一局實在是一場拙劣的表演,奈何身處其中的眾人難能察覺異樣。
“這大會就散了?這也太……”文武有點子失望。
“散不了。”姚時道。
文武有些不解,應祉淡笑道:“這麼好的戲臺,沒了觀眾,還有什麼意思?”
文武看起來還是有些不懂,一旁天笑倒是有些瞭然道:“有人策劃了今日之局,可為了什麼啊?”
“猜猜看。”應祉看向文武和天笑。
文武想了半天,剛說出了一個“我想不出”,話還沒說完,姚時就默默道:“武林盟主之位。”
“啊?”文武和天笑互相看了看。
應祉含著笑對姚時說:“小師弟要不要打個賭。”
姚時眉頭一蹙:“賭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