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時沒言語,陳老闆離開了姚時的房間,姚時看著陳老闆留下的線索,面色凝重。
就在這時,一聲異響,引起了姚時的警覺,沒想到,姚時準備叫人之際,應祉一個飛身就從視窗飛身而至,手中匕首直接架在姚時修長白皙的脖子上。
“風還兄是為了……”姚時語氣尋常,覷著眼看著近在咫尺的應祉。
此時照比牢房中時,二人的處境完全互換。
應祉沒有回到姚時的話,而是攤開手,用匕首抵著姚時,逼他把那塊碎片放到他手上。
姚時看著應祉的眼眸,看著那淡淡顏色中流露出的一抹張狂。
“姚大人最好乖乖把東西交出來,不然在下手上的匕首可是會劃破大人的脖子。”
姚時兩指交疊,不慌不忙地將那碎刃放到應祉的掌心:“為什麼?”
也不知姚時是不是故意的,溫熱的指腹觸碰到應祉的掌心時輕輕地揉撚了一下,應祉冰涼的手掌輕微一顫,立馬瑟縮。
應祉表情淡漠,冷冷對姚時道:“我就不能真是那採花賊嗎?”
聞言,姚時笑出了聲:“你不是。”
應祉疑惑:“大人說得這麼斬釘截鐵。”
姚時未答,只一味顯出高深莫測的模樣。
應祉索性叮嚀道:“奉勸大人一句,你既然想當大官就別查不該查的事情,武功都沒有,自保都做不到,還想查這樁案子?”
應祉深深地看了姚時一眼,權當是給記憶裡的人最後的提點,而後沒在說話。
姚時竟在應祉的眼裡看到了一絲絲留戀。
他又在自己這張臉上尋找故人的痕跡嗎?
姚時的目光緊緊盯著應祉,應祉卻快速收回自己的目光,紅影一閃,應祉的身影就消失在姚時面前。
姚時的指腹還殘留著他的溫度,那個人就這麼悄無聲息地消失了。
黎國首富嗎?有點意思。
應祉腳下生風,很快就逃出了酒坊那條街,他沒能回梔初巷,倒是尋了間成衣鋪子重新換了一身行頭。
手上的斷刃殘片只有圖案了一角,並不完整,可應祉掃一眼就知道這圖案來自哪裡,但為了能確定心中所想,應祉還想去找找那陳老闆所說的賊人留下的刀,但是轉念一想,姚時應該預測到了他的想法,此時去找刀,恐怕會是自投羅網。
想知道背後的隱秘,不如直接把那個採花賊抓住,自己去問。
應祉思量著,這一次他雖秘密回到洛國,沒有驚動其他人,但是他經營多年的生意早已遍佈黎洛兩國,他養的人就都是他的眼線。雖然他不想因為自己暴露太多費心安插在這邊的勢力,但要趕在姚時之前抓住那個採花賊,就不得不用了。
應祉去了趟洛國商會,他那獨屬於黎國神秘首富的玉牌可比他的臉有用得多。
倉廩商會會長海大富是應祉安插在靜州的自己人,應祉雖然與他的交集不深,但海大富這麼多年能安安穩穩坐上這商會會上的位置上,背後有不少應祉的幫助。
這麼多年,應祉也相信海大富吃了不少好處。應祉開口讓他做事,他不會拒絕。
商會之內,應祉等在大堂,和一堆來商會尋那海大富辦事的商賈擠在一處,他們大多數人手捧禮盒,神情有喜有憂,大都衣著普通,一看就知道是小商小販,來走什麼生意上的門路。
他們有的在吹牛,有的在互相試探,有的抱著肩膀不語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樣。
應祉本想喝水,卻見桌上也沒有一杯茶水伺候,一抬眼卻見著這商會的管事在大堂內外猶如花蝴蝶一般,左右逢源,那些人也都捧著管事,陪著笑臉,希望能透過他和商會會長搭上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