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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我可以當小情人
諾澤沒有說話,空氣中,他略微加重的呼吸和心跳,以及藏在黑暗中的泛紅眼眶,昭示了他此刻並不平穩的心情。
諾澤自認為自己不是一個脆弱的人,過往不是沒有經歷過生離死別,也不是沒有過痛徹心扉:隊友夥伴的死亡,父母的相繼離世,被昔日戰友背叛囚禁,被踩在泥地裡的數十年……他一遍遍地被踐踏尊嚴,一遍遍被烙印上他虧欠所有人的印記。
所有人都在試圖打碎他的傲骨,要他從昔日的高臺上徹底滾落泥地。他們掩蓋了他的光芒,讓他染上了滿身的汙濁,然後以此為樂。
但他都撐下來了。
唯獨祁謙,也只有祁謙。
不知道是因為這些積壓的情緒終於到了無法被忽視的地步,亦或者是別的什麼情愫,諾澤再也無法忍受失去的代價了。
這個莫名其妙闖入自己的世界的少年,告訴他溶解症是一種病而非饋贈,告訴他別人的責任從來都不應該由他擔著,告訴他可以以勝利者的姿態站在人前,祁謙用命護著他,卻又用笑在他眼前,倒在了光裡。
這種時候,祁謙竟然還跟他開這種玩笑,他知不知道他是真的怕了。
怕一切都是幻覺,都是自己瘋了的臆想。
祁謙見親吻沒起效果,又動手動腳地摸索起來,他的臉又更湊近了諾澤一些,在諾澤眼尾親了一下,就又要下落,去親諾澤的唇。
諾澤卻在他動手前,毫不留情地伸手捂住了他的嘴,另一隻手直接就從自己的衣擺下,把某人並不太幹淨的小手給提溜出來甩開了。
在祁謙越發可憐兮兮的注視裡,諾澤微微轉過身,雙手捧住了祁謙的臉,學著記憶中那些電視劇裡那些親吻的男男女女一樣,惡狠狠地貼上了祁謙的唇。
只是他實在是笨拙得有些不像樣了,唇在貼上對方後,他就停了動作,不知道下一步該做什麼,停頓了幾秒後,諾澤試著伸出舌頭舔了一下,心中登時泛起些後知後覺的不自在來,他趕緊松開手,準備撤開。
眼見著諾澤的手裡鬆了力道,好像準備撤退,呆了許久的祁謙總算反應了過來。
他低低地笑了一聲,伸手抓住了諾澤即將逃離的手掌,就這麼按了回去,然後伸出一手,用力扣住了對方的後腦,讓對方與自己額間相抵。
兩人的呼吸交錯混亂,冰涼的空氣都彷彿在此刻帶上了曖昧不清的溫度。
在這攀升的氛圍中,祁謙調笑似的說了一句。
“哥哥,接吻不是這麼接的。”
下一刻,諾澤深刻明白了什麼叫自尋死路。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兩人的第一次接吻是祁謙主動的,亦或者是這個家夥在他那些店員朋友的指導下學會了什麼,他的動作更加熟練,也更清楚怎麼才讓諾澤徹底淪陷其中。
諾澤只覺得自己的腦子嗡嗡作響,原本還思維清晰的腦海一下子就炸了鍋,他什麼都想不了了,彷彿全世界都只剩下了耳邊的粘膩水聲交雜。
在思維鬆懈的這一刻,他那被抑制已久的情緒再也控制不住,有溫熱的液體從眼角滑落,漸漸變為越發止不住的無聲哭泣。
祁謙嘗到了鹹澀的味道,後知後覺地意識懷裡的人竟然在哭,他一下晃了神,還以為是自己弄得對方不樂意了,他趕緊松開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