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初兀自處理傷口,只冷聲回道:“多活著一個人,與敵方交鋒便能多保留一些體力,我是為我自己,你不要想多了。”
“如此便好。”某人聲音漸冷,面色已變的深沉。
“看來這金雍皇帝的身手確實不怎麼樣,不然怎麼會連一個女子的周全都護不了?”另一人故意以話相激,挑釁意味十足。
話落,祁淵的目光倏地死死盯住了他,赫連初淡漠回視,嘴角勾笑,完全不把對面之人放在眼裡。
這兩人隱隱又起戰火之勢,君蔔看事不妙,忙“哎喲”了一聲。
“寅仁老變態,竟然設計這麼毒的陷阱,害我身受重傷,等我……等我找到他,非給他一頓痛揍不可!”
他憤憤呲牙,抱著受傷的腿痛的正嚷嚷。
祁淵這才發現他的師兄受了傷,也不再與那人對視,忙走了過來。
檢視了下傷勢,好在他身上帶著止血的藥粉,沒猶豫拿劍斬斷露在外面一截的箭矢,又點了幾處止血要xue。
低聲道:“師兄忍著點,我得幫你把箭頭拔出來。”
君蔔早已閉起眼梗著脖子,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拔吧,我等著呢。”
手下果斷,一個用力將箭頭給拔了出來,馬上撒上止血藥粉,又接過刀硯遞過來的布帶快速地包紮好。
剛剛做好這一切,一旁站著的赫連初忽然身子晃了晃,一下倒在了地上。
還未來得及查探原因,祁淵和刀硯也是忽覺眼前一黑,然後相繼倒下。
君蔔急了,大聲叫著:“喂!你們都怎麼了?”
沒人回應,他翻了翻白眼,也撲通倒在了祁淵的身上。
谷內安靜了下來,只有水聲在靜靜流淌。
薄霧中,黑衣身影緩步走來。
看著地上橫七豎八躺著的無數屍體,他笑得陰森而詭異。
“都去吧,他太寂寞了,你們都去陪他吧!哈哈……”
——
祁淵的眼皮動了幾下,終於緩緩睜開了。
入目的是一間幽暗的石室,四壁都是用黑色的磚石砌成,壓抑的黑籠罩著人,感到無比的窒息。
只有幾盞小小的燭火燃著,飄渺的光像是被黑色給吞沒,根本就起不到什麼照明的作用。
感覺有潮潤的風從頭頂吹來,祁淵抬頭看去,發現上方竟然開了一個約有一尺寬度的圓形天窗。
夜色濃鬱,薄霧只剩下了些許浮動,依稀月光傾灑,照進了這個黑色石室,冷光泛白。
身上是無力的,就如他上次中的那解力之毒差不多,祁淵勉強撐著身子坐起,看了一下身旁,好在其他幾人都在。
艱難開口,虛弱地喚著其他人。
“……都醒醒,師兄,刀硯姑娘。”
幾聲輕喚其他人終於有了反應,相繼醒轉了過來。不過,都是與他同樣的症狀,渾身無力,連站起來都是十分困難。
赫連初試著站起,可是他實在太過虛弱,又重新跌坐了回去。
不等眾人說什麼,石門一開,有人走了進來。
“別白費力氣了,如果不吃解藥,你們一時半會根本就沒有氣力走出這裡。”
那人身上的黑色與壁上顏色融為了一體,乍眼看去猶如一個骷髏頭飄進,真是恐怖至極。
君蔔看到來人,恨恨道:“我當初還敬你曾是我師父的同門兄弟,理應該稱呼一聲師叔。可是你也太卑鄙了,利用這些下三濫的手段,真是讓人不齒!”
黑衣人不怒反笑,看著君蔔,道:“不愧為師兄的弟子,能那麼快走出迷林,看來確實是有幾分本事的。不過……,你還是太年輕了些,雖然那紅花花汁能解我的幻毒,可你也不要忘了,它本身就是有毒的。解了此毒又中了這解力之毒,你們無論如何也逃不出我的手掌心,哈哈……”
他笑得張狂而肆意,睥睨著坐在地上的幾人,尤其是看到祁淵後,眼神中充滿了憐憫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