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淵也望著那個方向,神色若有所思,“我猜應該是我們進來時的那個入口被關上了。”
“這寅仁是打算把我們活活困死在這裡嗎?”
君蔔憤然,心裡一個勁地咒罵寅仁是個死變態。
“先不要去理會其他,當務之急還是解決一下眼前之事。”
他在說這句話時,已經看到前方薄霧中有數十個人影閃現,看來接下去又是一場惡戰了。
走在最前面的赫連初也看到了,他身上的傷很多,大多都是他自己弄傷的,再加上睏乏餓極,他已有些支撐不住了。
盡管如此,他可完全沒有退縮之意,抽出銀鞭,隨時準備蓄勢待發。
不給他們時間多想,空氣中傳來箭駑出弦的聲響。
嗖嗖嗖!四周立時朝著他們射出無數支利箭,如流星一樣劃過,帶著嗜血的寒芒。
幾人立時拿出自己的武器格擋閃避,一時間,山花被勁氣帶動飛起,花瓣亂舞,染血即刻變為赤紅。
他們當中只有君蔔沒有什麼武力,所以難免有些吃虧。
雖然他的身邊一直有刀硯幫忙護著,但畢竟她只是一個女人,氣力遠不及男人,所以沒一會兒,便已氣喘籲籲,動作都慢下許多。
祁淵也在時刻留意他們這邊的情況,見有危險便馬上過來幫忙阻擋,就是因為分神,他自己被那箭矢擦過多處傷口。
這若是換做人來對決,他們或許能佔得幾分上風,可眼下面對的是那不知疲累的冷兵器,縱然身軀鐵骨,也架不住一輪輪的飛馳箭雨。
刀硯揮劍的速度慢了下來,在迷林中的幻毒雖已解了,但身子還很虛弱,能堅持這麼久,已經實屬不易。
一個不小心,腳下一絆,她馬上單膝跪了下去。
一支寒箭破風朝她急射過來,弩箭的速度很快,她根本就來不及躲開。
瞳眸一縮,暗自咬緊了牙關。
正在此時,忽然從旁側飛掠而來一個身影,直接將她撲倒在地,耳中只聽一聲悶哼。
刀硯被完好地保護在了身下,看清來人,她焦急喚道:“君蔔!你沒事吧?”
君蔔忍著痛沖她笑了笑,“沒事……,一點小傷而已。”
刀硯馬上起身檢視他的傷勢,看到那支利箭正插在他的腿腹上,那力道幾乎差點將他整個小腿洞穿。這哪是一點小傷,連她看了都覺得痛得令人窒息。
“別亂動,我扶你到旁邊。”
她半抱著他的身子,艱難地將他拖至一旁。
看到他為自己受傷,刀硯心疼不已,君蔔知道她為自己擔心,馬上開玩笑道:“我若是練就一身銅筋鐵骨就好了,這樣哪怕多快的弩箭都休想傷我半分!”
都什麼時候還有心思說笑,刀硯簡直是對他哭笑不得。
不待她們再多言,這個方向的弩機已經重新換好了另一批弩箭,機關開啟,再次襲來猛烈攻擊。
刀硯低聲囑咐,“你在這別動,我來。”
提劍便要沖上前,身前忽然有銀光一閃,長鞭捲起襲向她的箭矢,一帶一甩直接將其丟在了地上。
君蔔在旁看得真切,高聲喊了句:“謝了!”
赫連初不理他們,繼續投入戰鬥之中。
幾番箭陣下來,他們已經摸清了這其中門道,打著打著,趁著一個方向換箭駑的空檔,飛身直奔那處而去。
沒想到兩人的想法倒是一樣,彼此對望了一眼,赫連初一個甩鞭,直接將其他轉動方向射向他們的弩箭給攔截。
祁淵利用這個機會立即將其中一個操控弩機的人給一劍封喉,那人舌頭沒了,死時連一聲慘叫都發不出來。
兩人十分默契地相互配合,一個負責吸引其他人射擊的方向,一個手下果斷只取背後操縱之人的性命。
不多時,弩機之後再無一個活口。
終於可以稍稍松一口氣了,每個人都是累的直喘。祁淵以劍杵地,閉著眼靜聽了下四周,發現沒有其他危機,這才放下心來。
“剛才多謝!”
他沒有看一旁的赫連初,雖然他與他形同水火,彼此都看對方不順眼,但是看在他剛剛替刀硯他們擋箭的份上,這該謝的話他不能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