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處理好了,黑衣男子仍舊沒有起身要走的意思,瑤柯看了眼窗外,算了算現在差不多也已到子時了。
她將傷藥收進匣子裡,猶豫了那麼一下,還是說道:“我不知你到底是誰,也不知你究竟想要做什麼,我只知道這裡有許多人都曾因沒有糧食而被活活餓死。他們與你沒有任何仇怨,所以不要去傷害他們!你如果對我所說的話感到不悅,大可以殺了我,因為我沒有任何反抗的能力。但是如果你還有一丁點的良知,就希望你把曾換走的糧食給全部送還回來。”
她知道說這些可能根本就沒有什麼用,弄不好還會把這個人給惹怒,他會一掌打死自己。
可是她還是這麼不怕死的說了,心裡好像憋著一股火氣,她若不說出來會十分的難受。
黑衣男子靜靜地注視了她片刻,才轉開視線,撫了撫手掌上纏繞的白色布帶,什麼都沒有說。
“好,既然你什麼都不說,也沒有要打死我,那我可就上榻睡覺了,你如果不介意的話,倒是可以坐在那裡替我守夜。”
瑤柯也是豁出去了,徑自拖鞋上榻,真的就蒙上了被子閉上了眼,不一會的工夫,果真睡著了。
那淺淺地、均勻的呼吸聲不斷響起,黑衣男子扭頭看向了她,他的眼神中好像有著什麼不一樣的東西,看不清、看不透。
輕輕一吹,燭火熄滅,屋內再次恢複了黑暗。
也不知過了有多久,瑤柯在榻上睜開了眸子,清亮的瞳仁好似在夜裡也會發光,她瞟了一眼桌旁,那個人已然不在。
她馬上坐起身子,穿好鞋開始在屋子裡四處翻找起來。
她的睡眠一向很淺,況且還是在那樣的情況下入睡,朦朦朧朧間就聽到一聲響動,所以她才猜到這個屋子裡怕是有什麼機關密室。
終於在旁邊的一個一人多高的青瓷瓶旁邊,她找到了一個機關,稍稍用力一轉,青瓷瓶便慢慢挪開了。
那下面露出一個僅容一人下去的入口,她沒有絲毫猶豫,拿著燭火便下去了。
下面很黑,燭火也只能照亮周圍的一小段距離,她走下石階,小心地檢視著四周,走了沒幾步便發現這裡堆積著許多的米袋子。
她面上一喜,急忙奔過去檢視那裡面裝的是不是糧食,這一看,果然不出她所料,裡面全都是糧食。
往四周一瞧,這裡足有數十袋的糧食,難道這就是範逍他們丟的那些嗎?怎麼會在這裡?
是那個黑衣男子命人藏在這裡的?既然能悄然無息地將調換的糧食都藏在這裡,那麼這裡一定有通向外面的出口。
瑤柯心思動了動,沒有再去四處亂找出口,而是將燭臺放到一旁,伸手探向懷中,掏出了那把隨身攜帶的鳳嘯匕首。
這一夜發生了太多的事,瑤柯直到了快天亮的時候,才上榻休息。
清晨,瑤柯剛睜開眼,便看到一張滿是倦容的臉,她一愣,揉了揉眼,再一看才發現是莘魚。
只見她坐在床榻邊,兩隻眼腫的像個桃子,看到瑤柯醒來,莘魚鼻子一酸,又哭了起來。
瑤柯不知她這是怎麼了,坐起身子,忙問:“莘魚,怎麼哭了?誰欺負你了?”
誰知她說完,莘魚哭得更厲害了,她不斷抹著眼淚,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瑤柯又急又擔心,這一細想,昨夜莘魚都沒有回來睡,她幹什麼去了?
意識到了事態的嚴重,瑤柯板起臉,沉聲問道:“先別哭了,告訴柯姐姐,是不是有人欺負你了?”
莘魚止住了啜泣,看著她又突然笑了起來,這剛哭完又笑,實在是不怎麼好看,瑤柯的心也跟著一酸,伸手摟過她的身子。
莘魚環抱著瑤柯使勁地吸了吸鼻子,這才悶聲回答:“柯姐姐,我沒出什麼事,也沒有人欺負我,就是得知範大哥過兩日要回都城了,所以這心裡就變得十分難過。”
原來是因為這個啊!看來這個小丫頭對範逍還真是用情頗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