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道:這個女人到底是怎麼回事,板著個臉,還是那個老樣子!
隨即他不甚在意地撇了撇嘴,沖著刀硯消失的方向,快跑著追了上去。
刀硯步履疾風般地走著,好像在逃避著什麼,萬年如玄冰的臉上現出幾分不自在來。
聽到背後有聲音,察覺到一隻手正要拍向她的肩頭,她一個靈活的閃身,躲開了那隻手退到一邊。
一看站在她後面的是緊追過來的君蔔,而且他的臉上笑容好似剛剛綻開到一半,就被她的動作弄得僵硬定格住了。
刀硯馬上移開視線,仍舊是冷冰冰的語氣,“神醫,有什麼事?”
君蔔也沒料到她的反應這般大,忙收住臉上的所有表情,微微尷尬地雙手不知往哪放,索性抱起了雙臂。
“沒什麼事,都是舊相識了,這許久不見,再見到時就顯得格外親切。”
這本是一句平常的話,可能是他的神情太過漫不經心,再加上他這樣抱著膀臂斜斜靠在一旁柱子上的動作有些痞裡痞氣,刀硯不悅地蹙了下眉心。
“既然無事,那我便不奉陪了,告辭。”
她說著轉身又想走,君蔔忙出聲叫住她:“喂!等一下。”
“還有何事?”刀硯雖面色已經有了不善之意,雙腿倒是很聽話地停下。
她一回頭,看到君蔔的一隻手向著她的臉頰伸來,她以為他要摸她的臉,調戲於她,頓時怒氣,一掌就打向君蔔的胸口。
君蔔也是會點輕功的人,反應很快,一個閃身躲開了這一掌。
然而躲得了第一,卻躲不了第二,刀硯的又一掌緊隨其後,打向了他的後背。
許是因為她有些動怒的原因,這掌的力道大了許多,只見君蔔徑直從迴廊上被打到了下面的池塘中。
刀硯自己都吃驚了一下,見他已然落水,她擔憂地向前走了幾步,君蔔在池塘中撲騰了幾下仰著頭沖她大聲吼道:“喂!你這個冷女人,怎麼說出手就出手,我招你惹你了!”
原本的擔心神色也被這句話給惹得收了回去,刀硯沉著臉,看著君蔔狼狽的向岸邊遊來,她一抱拳,說了句:“君蔔,以後還請你自重些,告辭!”
“喂!你——”
君蔔眼睜睜地看著那個打他入水的女人就這樣大搖大擺地走了,他則像個落湯雞似的,好不容易才爬出了池塘。
這冷冬的池水浸透了他整個身子,他穿著濕漉漉的袍子急匆匆地回到了他的房間。
侍候他的那兩個小婢女見剛剛還是白袍飄飄、一路瀟灑出去的人,這會回來卻成了這個模樣,強忍著笑給君蔔找了身別的袍子來。
君蔔忙換好衣袍,心中氣悶不已,沉著臉端起茶壺給自己倒了一杯熱茶。
之前那個膽子比較大些的婢女偷眼瞧著君蔔的臉色,忍不住心中好奇,低低地問了聲:“神醫,剛剛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還不是那個冷邦邦的女人!”君蔔也是被氣得急了,這句話脫口而出。
冷邦邦的女人?
這個小婢女也是聰明,馬上就想到這個人應該指的是刀硯,整個辰王府誰的臉上總是沒有任何表情,那當然非刀硯莫屬了。
可這話是從君蔔的嘴裡說出來的,她還是沒能控制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君蔔斜了她一眼,“你在笑什麼?”
小婢女趕緊正襟站好,忍住笑意恭敬回答:“神醫,您可把刀硯姑娘得罪了!昨夜趁著酒意故意輕薄於她,今日,怎麼還敢去找她!這不是……”
這不是自己找罪受嗎!這最後半句話,她可沒敢說出來。
“噗——”君蔔的嘴裡剛喝進一口茶,聞聽此話,嗆得他把茶都給噴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