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敢私自帶著芙清去往下寺,後又令她險喪火海,還敢在皇家寺院縱火,你說!這是不是錯?”
“回太後的話,奴婢同衛姑娘一同去往下寺卻是事實,但是衛姑娘意要帶奴婢下去的,奴婢不敢推辭,只好同行,這件事只要親自問下衛姑娘便可明白。只是奴婢不知,衛姑娘可找到了?”
她現在不知衛芙清的無故消失,與秋檀究竟有沒有關系?或者說是不是她背後之人所要陷害於她而故意設計的?
“她已被找到,你不必擔心,你只要據實回答太後的問話就好。”祁淵意外出聲,打消了瑤柯的所有擔心。
這下心裡稍稍放鬆,輕輕攥了攥拳又松開了,畢竟在這樣的場合、這樣的威逼下,她也是十分緊張的。
“回太後的話,在下寺縱火的人就是她。”
瑤柯伸手一指跪在旁邊的秋檀,秋檀身子一顫,馬上反駁:“回稟太後、皇上!瑤柯她信口雌黃,汙衊奴婢,縱火的人是她,不是我!”
她倒是推脫的幹淨,極力在那裡偽裝成一副受害人的樣子,好似瑤柯是個吃人魔鬼一般。
“你們兩個各執一詞,讓哀家如何相信?秋檀,你先說這其中事由到底為何?”
秋檀戰戰兢兢地再次叩頭,不帶絲毫猶豫回道:“奴婢也是得知衛姑娘在下寺失蹤了,這才心中著急也尋了過去,哪成想剛到下寺,便看到瑤柯手拿著燃著的火摺子正要往寺裡扔。因被奴婢撞破詭計,所以她才追著奴婢跑進密林,想殺奴婢滅口。”
呵……,這是非黑白顛倒的倒是可以。
瑤柯跪得筆直,聽她說完,只問了句:“秋檀,我只問你一句,你可曾見過松油?”
原本以為瑤柯會立馬極力辯駁,誰知她卻問了這麼一句沒頭沒腦的話。
秋檀愣了幾秒,不忘搖頭,“我不知你說的是什麼意思?事實擺在眼前,瑤柯,你休想顧左右而言他!”
“瑤柯,你到底在……?”江太後不悅想開口呵斥,卻被祁淵給擋了下來。
“母後莫要動怒,既然兩人都說自己是無辜的,那就不能只聽秋檀一個人的片面之詞。朕很好奇,瑤柯接下來會如何為自己洗脫罪名?母後不妨靜下來看一看,這個賭可還沒有結束呢!”
江太後繃著嘴角,顯然心中十分不滿,卻還是將祁淵說的這番話給聽了進去。正了正身子,繼續看著下面跪著的二人。
屋內的這些人一時間成了看客,人人神色各異,都將視線放在了那個跪在地上卻腰板筆直的女子身上。
瑤柯不理秋檀,只是彎唇繼續道:“松油是從松樹枝幹上所滲出的一種油脂,熔點很低,遇火即燃。奴婢想說的就是,這次下寺突起大火,就是因為有人用融化的松油,塗抹在了整個寺廟周圍的牆壁上、地面上。所以這火起勢迅猛、很難撲滅。”
她來到下寺聞到這異常濃烈的松香後,心中就已有了幾分疑惑,後來有人在廟內高喊神佛賞錢的時候,她被人群擠到一邊險些摔倒,鼻端卻嗅到這松香味是從牆壁上發出的。
伸手一抹,不顯粗糙卻很平滑。
等在松林中返回的途中,她細細想過這午後發生的一切,幾個點一連線,一些事自然迎刃而解。
“你不要逃避事實,現在太後和皇上都在這,當著這麼多人的面,你不要說些無用的話來搪塞矇蔽真相。”
秋檀冷冷出言譏諷,逼迫瑤柯認清眼前情況。
瑤柯仍舊對她的冷言冷語無動於衷,接著剛才的話往下說。
“奴婢想這人既然提前已經在此塗滿松油,為了不讓無故百姓受傷,奴婢猜她是不是趁著今日晌午之前完成的?畢竟如果事先早早塗抹,怕是這不斷前來進香的百姓一個不小心將燭火掉到地上,那不就徹底暴露了她的目的了嗎?”
頓了一下,瑤柯狀似無意地掃了一眼四周,見到只有一人沒看她,此刻低垂著眉眼,看不到她臉上到底什麼神色。
“在如此匆忙的時間內完成這件事情,怕也是十分不易。所以奴婢敢說,這個背後之人在塗抹松油的過程中,一定會不小心或者在沒留意的情況下,她的鞋底或是袍角上多少會沾到松油,現在只要仔細檢視便能知道這真正的兇手到底是誰?”
秋檀聞聽此話下意識地便要看自己的鞋底是否沾染到了松油,身子剛剛做出這個動作,瑤柯在旁淡然一笑。
“秋檀,你那麼肯定自己不是縱火之人,為何還要在意我所說的話?莫不是心中有鬼?”
秋檀突然被嗆聲,馬上停下動作,“瑤柯,你在巧言令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