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初不願在與他糾纏下去,抬起腳踩在那把匕首上,碾了幾碾,看著趙拓睜大了眼逐漸失去焦距,嚥下了最後一口氣,他這才將腳拿開。
有一名屬下在旁詢問道:“主人,現在我們該怎麼辦?”
“這裡已經沒有再待下去的必要了,一切計劃落空,一會找機會出關。”
“遵命!”
幾個黑影默默縱身躍出宅院,不多時便已經蹤跡不見。
——
祁縝輕抿著唇,一路施展輕功來到一家醫館,拼命敲門。待館內的大夫開門一看竟然是辰王,吃驚之餘忙閃身將他請進屋內。
“大夫,趕緊檢視一下她的傷勢。”
祁縝將漪月放在榻上,大夫便上前細細號脈檢查,只見他皺眉凝思,隨即輕輕地搖了搖頭。
對祁縝說道:“這位姑娘心脈肝髒受到震蕩受損嚴重,老夫無策怕是已無力迴天!”
“那請問在這邊關一帶,還有沒有哪位神醫可有法子醫治?”
“這個老夫也不清楚,請辰王恕罪!老夫確實無能為力了。”
大夫跪在地上不斷給祁縝叩頭,祁縝沒有再理會他,抱起漪月一刻也不耽擱地向東閣居而去。
瑤柯趕回東閣居時,一把推開房門,看到漪月一動不動地躺在床上,昔日溫柔恬靜的姐姐如今變得面色蒼白、不省人事。
她的腳步虛晃了幾下,眼前變得模糊一片,好半天才緩過來,接著一個箭步沖了過去,跪在床榻邊握緊了漪月的手,頓時泣不成聲。
“嗚嗚……漪月!你醒醒啊……你說過沒有什麼困難可以將你打倒,你還說想讓我教給你做芙蓉花糕,還有好多好多的事情等著我們一起去做,你不能就這樣一直睡下去!快點醒過來!嗚嗚……”
淚不斷滑落,瑤柯一直看著沉睡不醒的漪月,哭得不能自已。
房門這時被開啟,小廝帶著一眾關內的大夫依次走進,看到祁縝皺眉嚴肅的神情時,剛要行禮卻見祁縝一擺手,伸手指了指榻上的漪月,“不必多禮了,快去看看有什麼辦法醫治?”
那些個大夫們在睡夢中就被人給叫醒,穿好衣服提著藥箱便匆匆趕來了,見辰王這裡出了事,人人自危大氣都不敢喘。
來到榻邊輪流為漪月把脈,一個個捋著胡須搖頭輕嘆。
祁縝的面色越來越沉,肩上的傷口之前已經包紮好,不知何時又裂開了。絲絲血跡濡透衣袍,就像在他的肩頭慢慢盛開一朵血蓮。
“回稟王爺,恕我等無能,不能救回漪月姑娘,實在是黔驢技窮、束手無策啊!請王爺恕罪!”
“都下去。”
待其他的人都退下,祁縝輕閉了閉眼,滿臉疲憊,身體內的所有力氣彷彿一下子被抽幹,他單手撐在了床榻邊,靠倚著床榻順勢坐在了地上。
從未看過這個樣子的祁縝,平日的他總是淡然瀟灑、處事不驚,現如今在他的臉上也能找到頹然的疲態,如果漪月看到他為她這個樣子,那她心裡是不是該歡喜!
瑤柯伸手抹了一把臉頰上的淚痕,突然她眼前一亮,想起了一件事。
“以後如果有事想要找我,可以用這裡面的藥丸擦拭在你周圍的任何東西上,如果我若聞到這個香氣,定會前來找你。”
對了!她怎麼把君蔔這個“鬼醫”給忘了,忙將那個褐色的小瓷瓶拿了出來,在裡面倒出一顆白色藥丸,頓時異香撲鼻。
將藥丸捏在手中,她左顧右盼尋找著一個好地方可以塗抹,本打算塗抹在外面的桂花樹上,可又怕這個異常的香氣被風給吹散了,所以瑤柯打消了這個念頭。
她再次環顧四周,最後決定將它塗抹在房門上。
剛塗抹完,瑤柯馬上意識到一個問題,君蔔的鼻子有這麼靈嗎?遠在千裡之外他還能聞到這裡的異香嗎?
想起他所說得話總是真真假假,瑤柯心中十分的不確信,但眼下情況緊急,漪月的傷勢不能在拖!
她收好瓷瓶看向祁縝,嚴肅道:“我知道有一個人或許可以救漪月,只是他遠在千裡之外,沒有時間在這裡等他前來,我必須馬上出關親自去尋找。”
祁縝看著榻上氣息愈漸微弱的漪月,沉默了一瞬,他才開口道:“好,就讓刀硯跟你一起去,好有個照應。”
“嗯,事不宜遲,現在就得出發。我這裡有一些祁淵準備的傷藥,你讓大夫看看有什麼能用得上的,另外務必要讓她能等到我們回來!”
瑤柯看著漪月,心中不斷地說著,漪月,你一定要堅持住!等我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