瑤柯倒是無所謂,畢竟她也不想在江太後近前,免得無辜受害。
祁淵聽到後不由皺起了眉,卻被瑤柯伸手給撫平了,她笑著說道:“皇上應該是知我的,我怕我去了會緊張,在太後跟前出錯,那該多不好。”
祁淵只得無奈地搖了搖頭,伸手攬過她的腰靜靜地擁抱了一會,這才罷休。
臨走前還關切地叮囑她要好好吃飯,等著他回來。
瑤柯只得再三答應,這才將這位皇帝送出殿門,一直看著他漸行漸遠。
整個承安殿中空蕩蕩的,瑤柯用過晚膳休息了片刻便躺在了榻上,她靜靜看著殿外樹木的影子映在窗欞紙上不住搖曳著。
心中一片澄淨,想起白日裡那個如仙般的女子,看到祁淵後那眼中閃過的華彩,她的神情微微一暗。
也許女子總是這樣,在還沒有確定自己的感情時,可能對任何事都顯得較為遲鈍。可一旦認定了,它會變得很敏感,一絲異樣都無法忽視。
瑤柯現在就是這樣,她猜測到這個女子一定是喜歡祁淵的。
看他們之間的樣子似早就熟識,那祁淵呢?他知道那個女子的心思嗎?亦或是他喜歡她嗎?
越往深處想心就越亂,她起身推開殿門走了出去。
入了秋之後,夜裡明顯變得涼了,出來之後,被冷風這麼一吹,頭腦變清醒了許多。
拋卻一切雜念,她只信他,就夠了。
不知不覺已走出很遠,瑤柯反應過來便掉頭往回走,途經過閬苑荷塘的時候,她突然瞧見荷塘邊依稀站著兩個人影。
於是她沒有出聲,繼續靜靜地向前走著,在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時,她猛然止住了步子。
“上次帶給你的藥吃完了嗎?”男子聲音溫和,儼然就是祁淵。
女子語氣透著溫婉,略帶了幾絲羞澀,道:“嗯,已經吃完了。”
“這個給你,這是‘鬼醫’君蔔親自做的丹丸,一定可以治好你的。”祁淵伸手入懷,將那黑色瓷瓶交給衛芙清。
衛芙清伸手接過,不可置信地問道:“難道你親自去找他了,是不是趁著這次秋狩?你難道忘了五年前發生的事嗎?若是你因為我出了什麼危險,我……咳咳……”
話音未落,她就急的咳了起來。
祁淵忙倒出一顆藥丸放進她口中,一點她的xue道,迫使她吞嚥了下去。
衛芙清慢慢止住咳嗽聲,她低垂著眉眼樣子顯得有些悽楚,喃喃道:“何必為我如此,我現在這個樣子已經很好了。”
說罷她抬眸看著祁淵,正色道:“如果這次的藥還不管用,答應我,不要再為我如此冒險了。”
祁淵回視著她,許久只輕點了一下頭。
衛芙清轉過視線看著荷塘中倒映的月色,還是將早就想脫口而出的話給說了出來。
“你——可怪我這次下山?”
她不敢看他的眼睛,問完這句話就緊張地站在那裡,心中暗自揣測著,不知他會作何回答。
祁淵卻不假思索道:“怎麼會?其實都怪朕,早就應該把你接回來,這些年你在外面確實受苦了。”
衛芙清滿臉詫異地扭頭看向他,垂在身側的手因激動在微微顫抖,她暗自攥了攥手心,強迫自己鎮定下來,卻一時語塞。
瑤柯聽過之後心中瞭然,原來這次求藥就是為了救這個女子。
只是不知她得的到底是什麼病竟然如此難治?隨即她又想到了祁縝在錫彭鎮與那位老者的對話,看來也是因為這個女子了。
他們都在千方百計地為她尋找良藥,一個不畏長途漫漫,一個甘願以身涉險,這份情應該都不淺吧!
挪動沉重的腳步,獨自默默地向著承安殿的方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