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求你……給點水喝吧……”
老頭仍不死心地請求著,那幹裂嘴唇上還掛著凝結的血痕,看樣子確實渴的不清。
小夥子還想向前給他幾腳,卻聽背後有人說道:“店家,給他一碗水吧。”
只聞其聲就能猜出這一定是個十足溫婉的女子,他好奇轉身,這一看,呼吸驀然一滯。
身後的女子白衣勝雪、墨發如雲,淡眉俏目,衣衫狂舞間似一隻欲振翅高飛的白鳳凰。
她的身邊還站著一個身著粉衫丫鬟打扮的人,那個丫鬟見他直愣愣地盯著自家小姐看個不停,出言道。
“店家,我家小姐剛說得話你聽到了嗎?這是茶水錢,你快為那位老伯拿一碗水吧。”於是將碎銀子放到小夥手中。
“哦哦,好。”
小夥子才反應過來,忙不疊地點頭,馬上拿了一碗水端給這個老頭。
自己則趕緊收拾東西快速離開,邊走還不忘回頭向這邊看。
老頭接過,“咕咚咕咚”地一下便喝光了,他對著白衣女子就跪下了,不住叩頭:“多謝姑娘相救!多謝姑娘相救!”
白衣女子忙伸手將他攙住,含笑道:“老伯嚴重了,只是舉手之勞而已。”
她又吩咐丫鬟塞給這個老者一些碎銀子,這才打算繼續走。
江太後無意間撩起簾子向外看了一眼,正好看到前面發生的這一幕,她眯著一雙鳳目,待走得近些了,才出聲詢問道:“前面可是衛老將軍的女兒芙清嗎?”
那名白衣女子看到坐在鑾駕上緩緩而來的江太後,忙上前走了幾步,盈盈一拜:“正是,芙清見過太後。”
江太後一聽忙讓侍從扶著她下了鑾駕,滿臉慈愛地走到衛芙清的面前,親自將她扶起,眉目含笑道:“哀家素知你一直在靜慈庵中調養身子,今兒竟不想在此能遇見,不知現在身子可大好了?”
衛芙清淺笑吟吟,輕聲答道:“有勞太後一直惦念著我,我的身子已無大礙。今日本想出來走走,沒想到能在這裡與太後相遇,實在是芙清之幸!”
她說得謙卑有禮,惹得江太後一陣憐愛。
祁淵也在馬車上走了下來,他看到前面的女子就是衛芙清時,眸子中劃過一絲異樣。
瑤柯跟在他身後,偷偷抬眼打量著面前這位女子,她來到這個時代還從未見過如此美麗的女子,只一眼便很難忘記她的美,美的高貴聖潔,似一朵不染纖塵的白蓮。
祁淵來到江太後身邊,淡淡轉眸看向衛芙清,道:“身子怎麼樣了?”
語氣平靜,並無波瀾。
衛芙清看向祁淵,淺淺一笑:“參見皇上,回皇上的話,我已經好多了。”
雖然她掩飾的很好,但站在一旁的瑤柯還是心細地捕捉到了,她在看到祁淵時眼中那一閃即逝的華彩。
“這樣正好,哀家看你如今的身子也大好了,就別回靜慈庵了,直接隨哀家回宮吧。這些年在外面吃了這麼多的苦,也該好好為自己打算打算了。”
江太後說完有意無意地瞥了祁淵一眼。
“可是我今日下山都沒有告知師太一聲,我怕她會擔心,”衛芙清神色有些為難。
江太後忙在旁邊笑著說道:“這又有何妨,回頭哀家差遣個人回去知會一聲就好了。”
“這……”她還想再推辭,可看到江太後滿臉喜色地看著她,一時之間這話又不知該如何開口。
“一起回去吧。”祁淵這時突然開口說道。
衛芙清神色一變忙看向祁淵,卻見祁淵輕揚著嘴角,正靜靜看著她,她微微有些羞怯地低下了頭。
“好了好了,隨哀家坐在一起。”
江太後說著拉起衛芙清的手向自己的鑾駕走去,衛芙清不好再推辭,只得順從地跟著走了過去。
隊伍再次啟程,這次回來比去時要快很多,夜幕降臨時,就已來到了隱都城。
回到皇宮以後,江太後就差人來承安殿請皇上過去,說太後在福慶殿中設家宴,只需皇上一個人去便好,這明顯是指不讓瑤柯跟著他一起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