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應我聞輕快地站起身就要往外走。
“不——!你怎麼可以這樣欺瞞他!他今日分明來見我了!他還記得我最喜歡穿那件衣服……”應有時拼命掙紮起來,隨著他身體扭動,插入琵琶骨的鎖鏈瞬間被洶湧而出的鮮血浸染,“你讓他見我一面,就見最後一面!求你……求你讓我見他……”
他連皇位都可以放棄,只是為了再如往常那般與陸雪擁說說話。
哪怕一句話也好。
“你說那件衣服啊?”應我聞憐憫地看著他,“那是你的太子舊部看你可憐,所以才提醒陸雪擁帶上,說是讓你再穿最後一次。”
“你上輩子那麼對他,他怎麼可能還會記得你喜歡什麼呢?”
應有時瞳孔驟縮,愕然道:“你怎會知曉……”
“從你自以為雙手奉上皇位感動自己的時候,我就知曉了。”應我聞緩步走到他面前,隨手拿起那燒紅的鐵烙狠狠摁在男人俊逸的臉上,“你們這些礙眼的賤人,憑什麼認為只需要付出一些自以為慘重的代價就可以搶走我的陸雪擁?!”
“他是我的!”應我聞一字一句冷聲道:“他是我等了兩輩子才等來的寶貝,既然你們一開始不懂得珍惜,就該滾遠點不要再出現在他面前,為什麼還要三番五次纏著他讓他不開心?為什麼還能心安理得喜歡他?!”
“你們不配愛他,只有我可以。”他緩聲道,每一個字都帶著刻骨的恨,“只有我可以站在他身邊。”
應有時早已疼得兩眼發黑,耳邊男人的聲音忽遠忽近,他有些聽不清楚,卻能感受到那可怖的殺意。
應我聞分明想殺了他,卻偏偏要留他一命,折磨他,讓他生不如死。
臉上的鐵烙疼麼?自然是疼的,但應有時能坐穩太子之位這麼多年,對別人狠,對自己更狠,真正讓他痛不欲生的,是應我聞字裡行間對陸雪擁的親暱與佔有慾,是他分明活著卻在陸雪擁心裡徹底成為一個死人。
他將永遠活在陸雪擁不知曉的地方,此生都被絕望與痛苦折磨。
本是隻想小憩,陸雪擁醒來時卻已快酉時。
他抬手揉了揉眉心,聞著床榻旁燃著的寧神香,起身便欲下榻將香熄滅,驀地腰間一緊,後背緊緊貼住一具炙熱的胸膛。
不用想,定是應我聞。
“別走……”男人呢喃著,翻身將他壓在身下,眼睛並未睜開,似是還在夢中,“陸小雪,你抱抱我。”
陸雪擁無奈抬手,正欲撫上他的臉頰,下身忽而感覺到某處囂張的氣勢,頓時冷下臉,一腳將人踹下了塌。
“嘶,陸雪擁你要謀殺親夫不成?”應我聞趴在床榻邊哼哼唧唧道。
“若是喜歡演戲,便去外面自己搭個戲臺子。”陸雪擁冷冷瞥了眼自己被抱住的左腿,“滾開。”
“我不要。”應我聞抱得愈發緊,臉頰蹭著他的腰腹,他瞧不見的地方,那粗糲的指腹卻輕撫上他赤裸的足心,不輕不重地撩撥。
陸雪擁呼吸一滯,冷若冰霜的面孔驟然浮現出無措。
“應我聞!你放開我!”
他欲呵斥這條混賬至極的瘋狗,冷冽的嗓音卻被蒙上了霧色,尾音發著顫。
“心肝罵人的聲音,當真讓人心癢難耐啊。”應我聞捧起他玉足,一路朝上親吻,“再罵一句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