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奶奶坐在客廳裡,聽到院門開啟的聲音,於是走出屋外。她手中拿著把黑色雨傘,開啟傘走到雨中。她知道她孫子一向不喜歡帶傘,寧願淋雨也不拿,那是在她比現在年輕的時候寒暑假她經常帶時季去國外旅遊養成的洋習慣,可是他不知道外國人穿的衣服比國內人穿的衣服更防風防水。
小時候養成的習慣總是不容易改,就好像她家老頭子已經去世多年,她在每次手指頭被繡針刺破指頭的時候,依然不由自主想起老頭子看到她手被刺破時眼裡流露出的心疼。其實也沒有多疼,但是她喜歡看老頭子為她心疼的模樣。其實這雨也沒有多大,但是她心疼時季在雨中行走孤單的模樣。
時季剛將院門鎖上轉回身,就看到奶奶走下臺階,打傘向他走來,老奶奶走得不快但是步履堅定,不像個年邁無用的老人,而是時季從小到大的依靠。時季加快步伐朝奶奶走去,同時揚聲對奶奶說道:“奶奶,你不用過來啦!”
雨中,黑傘下,時奶奶笑著溫柔親切,說道:“沒事,奶奶過去接你,雨水打濕身上不舒服咧。”
時季快步向奶奶跑去,接過奶奶手中的雨傘,躲進雨傘中,說道:“奶奶,淋都淋了,不差這兩步路。”
時奶奶緩緩說道:“幾步路也是路,奶奶心疼。”
時季左手搭在奶奶瘦削的肩膀上,半撒嬌地說道:“奶奶,我好愛你。”
時奶奶被時季的話軟了心房,笑著回應:“奶奶也愛你。”
第二天晚上八點半,時季去學校練習入場方陣表演,並且當同班同學的小老師。
一起練習的過程中,他發現,有些同學四肢比較僵硬,不管怎麼教動作總是做不到位,尤其是扭胯,某些同學上身僵硬得像機器人一樣擺動,發力位置總是找不到。
時季朝一旁正在看其他同學練習動作的嚴齡叫道:“嚴齡。”
嚴齡走過問:“怎麼了?”
時季低頭對她說道:“你教一下潘佳玥她們怎麼扭胯,我不太方便。”確實不方便,如果是男生,他可以上手教。
嚴齡聞言一笑,還以為是什麼事,說道:“好的。”女生教女生就沒有那麼多忌憚,為了更直觀看清軀體動作,嚴齡直接將同班女同學的寬大校服抓緊在手中、放在身後,同學掩蓋在寬松衣服之下纖細的腰肢立馬呈現出來。
嚴齡看向時季說道:“時季,你在前面示範動作,有人帶著更容易學一點。”
時季照葫蘆畫瓢將校服稍微攏緊,慢動作向右側提胯,膝蓋微曲。嚴齡就站在同班女同學的身後,一個接著一個物理手動幫同學找到擺胯位置。可謂是盡職盡責,因為她得知訊息,實驗1班也跳這個舞,不服輸的勁一直在她的心間鼓吹,學習比不上1班,入場方陣表演總不能也輸了吧。
中途休息的時候,許明止再次拉著周儉來到3班的場地,但他們只停留一小會,很快又轉身回去。這一次許明止實際是受他們班的全體男同學的要求來到3班打探軍情,兩個性別比例懸殊的班級在各自都知道對方和自己表演同一個舞蹈後,開始明爭暗鬥,不願輸的較勁開始在無聲之中開展,只是時季並不知道嚴齡和許明止的心理。
因此,練習時間結束的時候,時季沒有像昨天那樣直接回家,而是逆著人流,向實驗1班的場地走去,此時實驗1班的大部分同學如退潮的海水般離開場地,只是周儉和許明止還是一副不著急回去的樣子。
周儉和許明止看到時季過來很是意外,尤其許明止,心中對時季産生一絲他是過來暗中獲取情報的懷疑。
時季走近後,看到周儉和許明止直愣愣地矗在原地,疑惑問道:“你們還要練習嗎?”
就在許明止還在猶豫要不要向時季說實話的時候這塑膠兄弟情)。周儉就已經開口對時季說道:“他每天練完之後,都要拍個影片。”
時季思考幾秒,將心中的疑惑說出口:“你們因為拍影片,所以昨晚很晚才離開嗎?”
許明止感到不可思議,時季是怎麼知道他們昨晚很晚才走的?於是他問道:“你咋知道的?”
時季神色像是有點不好意思,但努力平靜說道:“昨晚我本來想等你們一起走的,但是一直沒看到你們,後來下雨,我就先跑回去了。”
許明止很快問道:“可是我昨天沒在籃球上看到你昂?”
時季解釋道:“我昨天沒有在籃球場等,是在望遠路邊走邊等,想著你們能很快跟上來,等了一會始終沒見到你們,然後我就停在路上等。但後面下雨我就先走了,所以今天幹脆直接過來找你們。”
許明止痛哭道:“我靠,時季,我和阿儉對不起你!”好兄弟孤苦伶仃地等我,而我卻在懷疑兄弟的別有用心!
時季搖搖頭,說道:“沒事,我又沒和你們說。”然後,他又說道:“你們錄吧,我不打擾你們。”
周儉看著時季安靜的模樣,開口問道:“一起錄嗎?”
接著許明止也慫恿道:“對啊,反正我們練的都是一樣的。來來來,一起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