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丘依舊沒有什麼反應,直至門從外被推開。
看見是席柘,祝丘眼皮動了動,條件反射地站了起來。
“出來。”
祝丘機械性地跟在席柘身後,兩人一前一後地穿過走廊,彼此隔著一段距離。
只不過下樓的時候,看起來沒有什麼異常的席柘像是難以忍受,咳嗽了好幾聲。
席柘側過頭去,很快擦了擦嘴角溢位的血。即使速度很快,但還是被祝丘緊緊跟隨著的目光捕捉到了。
血。
又是紅色的血。
“你……你咳出血了。”
“沒事。”
“流血了。”祝丘看起來不太正常,神經高度緊張著,語速很快,“你流血了!怎麼回事?是不是那個該死的指揮官!”
“好了,只是流了點血。”席柘第一次看到祝丘這樣,又看見祝丘只穿著一隻鞋子,“你鞋子呢?”
而祝丘再一次有了殺人的沖動,他的胸腔不自然連續震顫著,頭腦裡全是要讓言斯年趕緊死掉的想法。
這些人通通死掉就好了,這個想法嚴嚴實實地佔據了祝丘心底。
可是席柘把他抱起來,同一時間抵達祝丘憎恨著的心底的,還有不太能忽視的溫度,“真的沒事。”
好一會兒祝丘才冷靜下來,他不知道自己究竟能做什麼。
他靠在席柘肩上,摟緊他的脖子,像抱著唯一的浮木,努力釋放著資訊素。如果這對席柘有點用的話。
只不過上車後,席柘像是考慮了很久,開口叫他的名字,“祝丘。”
“怎麼了,你還是不舒服?”祝丘還在竭力釋放資訊素,好像越多越好。
“前段時間……你不是想去大陸那邊看看?”
話還沒說完就被祝丘打斷了,“我,我沒那麼想!”
看著祝丘慌張的表情,席柘盡力語氣平穩,“聽著,過不了多久我就要去南線了,可能五月中旬,也可能月底,時間不確定,沈紓白競選市長成功後,會在東南部上任,我和他做了一個交易,他會盡全力保護你。”
“你……你要把我送走?”
過了幾秒,席柘肯定著說,“是。我已經交代好了,宋兆也在那邊,他也會照顧你。”
祝丘好像無法消化,“你在說些什麼啊?”
“你不用擔心以後的事情,去了那邊,繼續像一個正常人一樣上學、生活。”
祝丘不想聽這些,“你和他們到底做了什麼交易。”
“你不用管這個。”
車內安靜了一會兒。
祝丘還是轉過頭來,眼底帶著不可掩飾的悲愴,“那……那你呢?你怎麼辦?”
“你好好活著,我也會好好活著。”
祝丘坐了回去,他往右看,看著車窗裡倒影著的席柘的臉。
他只知道離別是安靜的,不會重來的。
回到別墅,沒過一會兒,林冉也匆匆趕了過來。
她發出嘖嘖聲,像是某種諷刺,“s級apha的資訊素壓制大比拼,那麼精彩的比賽怎麼不叫上我,我還從來沒有看過現場。”
給席柘做檢查的間隙,祝丘急切地在房間尋找什麼,弄得一室淩亂,終於翻出了祁安給他的通訊器。
林冉給席柘打了一針,說是讓他睡一覺,頭腦清醒一點。她從臥室走出來,便看見等在外面的oega,“正好,席柘一定要我給你做個全身檢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