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魚看上去面板變白了許多,似乎也不怎麼不出門的樣子,磕磕巴巴地:“祝……祝丘。”
祝丘再次發出那聲高傲的鼻音,陰陽怪氣地說:“你還知道我叫什麼呢。”
阿魚手足無措地邀請他進去坐坐。
其實祝丘已然習慣人們對他時遠時近,他對阿魚說:“那件事情已經過去了,我現在不會給你造成什麼困擾的。”他想告訴阿魚,特殊、敏感時期已經過去了。席柘只是偶然發病,不會一直那樣的。
雖然最近席柘精神還是失常,疑心病也很重,總是猜測著他能長出翅膀離開十川島。
阿魚慌慌張張地擺手,解釋說不是那樣,他現在並沒有出行自由。他的apha要他斷絕了和祝丘的往來,這次能見面是因為那人出島了,“對……對不起。”
“行……行吧。”祝丘很快大度地原諒了他近一個月的銷聲匿跡。
祝丘偶爾能聞到阿魚身上伴隨著的陌生aph息素的味道,濃鬱到祝丘情不自禁地問,“你被標記了?”
阿魚嗯了一聲。
“暫時標記?”
阿魚緩緩搖頭,不自然地說是終身標記。
祝丘嘴巴抽搐了一下,“那……那終身標記的話,會不會很疼啊。”
這一次阿魚很快點了點頭。
一個下午,兩人坐在地毯上一起玩了會兒遊戲機。祝丘不時發出暢快的笑聲,和阿魚無聲默契對視後,才收斂了笑意。
快到日落時分,祝丘才起身離開。
臨走前,祝丘扣了扣手背,侷促問起來,“我記得上次……在海鮮市場,那些人說你的apha是檢查站的人?”
阿魚點了點頭。
兩人多聊了一會兒。到最後真的要走了,祝丘回過頭來,問道,“我們還是朋友嗎?”
真正的友情、愛情,對於祝丘而言,把這些雜亂緊纏的線慢慢解開、理清楚,需要很長的時間。
這像是一場違背天性的自我解剖,從旁人身上直視自己更壞的一面,但祝丘又不是那種很愛自我反思的人。
他想,反正這一天他沒有在這裡尋見阿魚的其他朋友。
許久阿魚都沒有說話。
祝丘忍不住再次問道,“是嗎?”
“是。”阿魚站在比較低的地方,對他認真地說道。
真奇怪,祝丘一直覺得他是比阿魚高一點的,當下阿魚卻像一個很有威嚴的騎士,坐在馬背上揮舉著劍,很有氣勢地對他確認了一個事實。
“沒有……沒有那件事,也是好……好朋友,一直都是。”
結巴的聲音第一次那麼動聽連貫。
一直以來裝作不在意、不需要這類煩膩感情的祝丘,因為被結巴確認著,終於理清了他人生裡其中一條寶貴的線。
祝丘按耐不住地,嘴邊淺淺露出一點明亮的笑意。
席柘訓練時期,每天都回來得很晚。
這幾天祝丘都往阿魚家跑。一日,他又見到了安全部部長的兒子。
oega不知為何找來了家裡,上上下下看了一眼,好像覺得家屬院的別墅很一般。
“席柘不在?”他抱著手問道。
正在吃早午飯的祝丘愣了愣,又點了點頭。
“他不在,要不我們自己去藍洞玩吧!”oega眼睛閃爍著興奮不已的光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