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首也不會接受你這樣的身份,你留下來,只會阻礙席柘以後的發展。”喬延拿出祝丘的身份證和出入證,丟在他的腳下,“我知道,你在十川島也根本呆不久。”
對上祝丘驚異的眼神,喬延反問道,“難道不是嗎?你這樣的oega可真是……自不量力。”喬延依舊保持著高人一等的姿態。
“自不量力……”祝丘喃聲重複著說道。
“但你不是最會權衡利弊嗎?他們都覺得你愚鈍,但我很清楚,你不會放過任何的機會,只會選擇最適合自己的東西。”喬延最後對他說道,“後天晚上檢查站會有一輛運輸車離開十川島,我會用最高的許可權為你爭取十分鐘,希望你能好好把握。”
祝丘抬起頭來,“我要怎麼相信你?”
“你有選擇的餘地嗎?”喬延問他。
祝丘忘記自己是怎麼走回去的。
一回到病房,席柘已經走過來了,憂心忡忡地問道,“你去哪裡了?”
祝丘撓了撓後腦勺,笑了一下,“隨便走了走。”
“過來。”他只要稍微走遠一點,席柘似乎都很緊張。
兩人簡單洗漱了一下,這幾天祝丘都睡在另外的房間,今天席柘卻沒讓他走。
祝丘擔心著,“可是我睡覺特別愛動。”
“沒事,上來。”席柘給出了充足的面積,另外在旁邊的床頭擺了一個小燈。
祝丘又去洗了一遍臉和手,他爬上床,臉和手都紅紅的。
睡覺的時候,席柘都牽著他的手,祝丘沒有睡意,側著身看了席柘很久很久。
半夜迎來了一次燈火管制,研究所除了必要的機器還在執行,其他地方光線變暗許多。
席柘下意識收攏著手指,發現祝丘還沒有閉眼。
“睡不著?”他以為是燈的問題。
祝丘搖了搖頭,很輕地叫了他一聲,“席柘。”
“怎麼了。”
“隨便叫叫你。”
“席柘。”祝丘在黑暗裡又叫了他一聲,他聲音有點苦澀,“你以後……你以後不要再想著去死了。”
“為什麼突然說這個?”
“就是隨便聊一聊啊,那些事情……很多事情其實都不是你的錯。”
席柘很久都沒有說話。
“你聽見了嗎,我說的……”
“聽見了。”
祝丘這才滿意,把頭埋在席柘的頸窩裡,深深地、眷念地吸了一口氣。
翌日趁席柘去做檢查,祝丘才準備離開。這時候他摸索著全身,卻發現連一點貴重的東西也沒有。
喬延說的那句話突然變得具像化。祝丘這一刻有點窘迫,但再也找不出什麼值錢的東西了,他只剩下幾百克幣了,靠這些錢還得填充路費。
到最後,他把席柘的手錶歸還了,原本是找一個好的機會還回去的,這確實不是屬於自己的東西。現在看來只有這個時候了。
“對不起。”
天色漸濃,他坐上去往檢查站的車。往常覺得十川島挺大的,還未來得及感傷一會兒,時間一晃眼就過去了。
快要到檢查口,祝丘換了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