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丘不以為然地笑了笑。
“祁安告訴我,慶祝日那天你是被他脅迫的,你和祁安有什麼交易?你幫助他做事,他送你出島?”
祝丘不再笑了,“喬中校真會猜。”
喬延一步一步走下來,完全遮擋著光線,“我看你對祁安還一無所知,真以為幫他做事他就會幫你?他有那麼好心?那艘送你出島的船上,有他提前安排的殺手,只要你一上船,就會馬上被他們處理掉。”
“一個沒有身份的oega淹死在海裡也不算是什麼稀奇的事情。”
樓梯上,聽到這話,祝丘不由得後退了兩步。
喬延像是可以看透了他的本性,“我不明白,席柘那麼理智的人為什麼會做這麼沖動的事情,他平時做事一直很謹慎,直到我看到他手機裡關於你的照片。”說著他向祝丘翻出了儲存下來的照片。
祝丘一眼認出那是祁安在診所裡,趁他暈睡偷拍下來的。
“祝丘,他那天是因為你才去禱告臺的。他以為你出事了。”喬延冷笑了一聲,“我看你到現在都活得挺好的。”
喬延的聲音不輕不重地湧進祝丘的耳朵裡,祝丘腳走在最後一個臺階時,被他犀利的目光砸得失去了落腳的意識。
喬延淡漠地看著oega從樓梯上跌下去,看他像一隻萎縮在陰影裡的黑蟲,“你慌什麼?你知道你害得他有多慘嗎?”
可祝丘倒在地上,臉埋在暗影裡,胸膛震動著,像是想壓抑著什麼卻又完全無法控制,他的喉嚨深處傳出譏諷無奈的笑聲,“你指的我?你的意思是我把他害成這樣?真是,你們這些人平時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瞧不起我也就算了,也別什麼事兒都攬在我頭上,他全部的遭遇都是我一手造成的嗎?是我打電話叫他去禱告臺的嗎?我那天可什麼也不知道呀。”
“你那麼在意、關心他,我看你這個月也就來看望他一次。喬中校,你才最應該是拯救他的人啊,你怎麼不經常來看看他?”
喬延難得啞口無言。
oega坐在地上,一副肆意、無所謂的態度。
“研究所已經調製出人工合成的安撫劑,再過陣子,你對席柘就毫無價值了,也沒有呆在島上的必要。”喬延蹲下身,“我記得你這個年齡,沒有做到oega應有的繁育義務,沒有學歷沒有身份,這倒是滿足了前線參戰的條件。”
祝丘臉色霎時變得慘白,喉嚨裡再也發不出任何聲音。
“怎麼,怕了?”
喬延那副居高臨下、看人如螻蟻的樣子讓人感到惡心,祝丘低哼一聲,似乎早猜到自己會有這樣被丟掉的一天,“我要去哪裡,和你有什麼關系。”
“那就拭目以待,我會讓你付出更多的代價。”
如果手上有什麼東西的話,祝丘會毫不猶豫地砸向喬延的臉。
“喬延。”樓上傳來熟悉的聲音。
席柘不知什麼時候已經站在了樓梯上,面無表情地看向他們。祝丘不知道他聽進去了多少。
“你可以走了。”席柘這句話是沖喬延說的。
那時候喬延面色變得很是微妙,眉心緊皺著,在祝丘眼裡是很不滿的模樣。
但這還不夠。祝丘作勢很痛苦地捂著膝蓋,連連喊道,“啊呀呀,摔死我了,疼疼疼!”
“喬中校也真是,看起來好嚇人吶。”
過了幾秒,席柘快步走下樓,當著還沒有離開的喬延的面將地上的oega抱起來。
祝丘親暱地摟著席柘的脖子,臉也自然而然地貼著席柘的肩膀,幸災樂禍地朝喬延眨了眨左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