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他很想把藍莓派塞進那個oega的嘴裡。
祝丘不知道很多oega為了讓apha滿意,會控制身材,無論是多麼好吃的東西,都會抑制著食慾。
此時他憤然的樣子和他們形容的暴動的金毛不相上下,連祝丘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要突然站起來。
被一雙雙鄙夷、疑惑的目光注視著,祝丘摸了摸後腦勺,為自己解釋著:“我覺得……我們應該珍惜來之不易的糧食。”
“沒必要啊,人家都吃飽了,至於嗎?”有人陰陽怪氣地說道。
“至於。”祝丘嚴肅地說道。
“你瘋了嗎?”他們都覺得祝丘這人瘋瘋癲癲的。
“你給我閉嘴吧。”最終祝丘抱著甜品盒提前離開了交友會,並決定以後都不會再參與這種聚會。
他找到一處偏僻的長廊,除開留給阿魚的,祝丘坐在長凳上,慢慢吃完了剩下的藍莓派。想了想,依舊覺得那群oega太討厭了,太浪費了,他的嘴邊溢著一圈藍紫色的果醬,時不時罵一句,“一群裝貨。”然後順其自然地用袖子擦了擦嘴。
從公園的山頂放眼望去,十川島的落日慢慢墜入無邊的海裡。黃昏的光影把oega一個人坐在長廊上的的身影拉得很長。
當晚祝丘回到家,席柘已經做好了飯菜。
席柘並沒有問他帶著藍莓派、穿著新衣服,去交友會怎麼樣。只是說,“可以吃飯了。”
席柘似乎是專門在等著他,但祝丘今天回來的比平時都要晚。
祝丘依舊保持著一副很討厭席柘的臉色,他拿起筷子,吃了兩碗飯。
上樓前,他冷不丁對席柘說道,“今天的藍莓派都被人吃完了。”他想,他只是在做一個無關緊要的陳述,並沒有任何一點想要誇贊席柘手藝的意思。
席柘可能沒想到oega會主動和他說這些,好一會兒都沒有反應過來。
祝丘發現席柘面目滯然地站在客廳中央,因為這句話表情鬆弛了幾分。
“別這樣看著我。”祝丘皺著臉說道。
淩晨的時候,鸚鵡又跳在自己窗臺邊緣上。祝丘已經很久沒有找鸚鵡的麻煩了,他罵了句“臭鳥”然後翻了一個身。
卻聽見鸚鵡堅持不懈地叫他的名字,“祝丘、祝丘。”
午夜被一隻鳥喊名字,是相當驚悚的事情。
“噓,別叫了!”祝丘忍著怒氣阻止它。
而後聽見隔壁傳來重物摔在地上的聲音,那是從席柘房間傳來的。祝丘不太明白席柘和鸚鵡大晚上都不睡覺究竟是想幹什麼。
又一次聽見很沉的碰撞聲,這引得正慢慢入睡的祝丘心口猛然一緊。
他精神萎靡地穿上拖鞋,一臉煩躁地走到apha房間面前,敲門,“喂!大晚上別吵人睡覺啊!”
沒成想直接把門敲開了。
這門似乎沒有鎖,祝丘這才發現。
屋內只有微弱的燈光,空氣裡有淡淡的冷香,祝丘有點不適,他放輕腳步走進去。
繞過大床,便看見apha摔在了地上。
祝丘停下腳步,呼吸一緊,“喂,你幹嘛?”但他有點怕apha又發病了,不太敢上前。
他聽見apha腿上的電子腳鐐動了動,那似乎是突然收緊的指令,才引得席柘摔倒在地。
“你怎麼了啊。”祝丘依舊保持著和席柘隔著一定的距離。
過了半天,才聽見地上的人出聲,“我沒事。”
祝丘這才走過去,他觀察到apha臉色很是痛苦,但他無能為力,慢慢說出來自己的一絲不滿,“即便是這樣,也不能吵別人睡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