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丘伸手小心翼翼地觸碰,想摸卻怕摸到別的什麼東西,指尖剛碰觸到堅硬的胸膛,下一秒便聽見席柘的聲音,“我在這裡。”
黑暗裡,s級的apha的視力依舊不減,他觀察了好一會兒oega的表情。
他走去櫃子的位置,只找到了一根蠟燭。點燃蠟燭後,室內終於有了一片明亮的光澤。
明明都在別墅裡待著,但兩人已經有三天沒有見面了,祝丘習以為常,只是透過那搖搖晃晃的光暈,他發現席柘依舊是穿著寬松休閑的長衣長褲,身形消瘦了許多。
席柘低垂著眼,陰鬱深黑的眼眸裡倒影著盈盈燭光,細看,apha臉上和端著蠟燭託盤的手背上又多了一些新傷口。
祝丘知道,隔幾天就會有醫生來別墅給席柘抽血檢視健康狀態,他不怎麼在意席柘身上的新傷。
“我剛才聽見很奇怪的聲音。”祝丘不敢看後面,“這房子是不是鬧鬼了。”
席柘看向他,但沒接話。這個月apha說話就沒超過五句。
席柘身後的窗戶閃過一道白影,祝丘哇哇大叫,用手指著,“快看後面!”又趕緊往apha身邊站了站。
席柘順著他的目光轉過頭,對於這種事情,他的臉上也沒有什麼表情,神情凝滯著宛如一潭沉寂的枯井,唯有眼睛偶爾轉動一下。
“是……是什麼?你看到了嗎?”
席柘感覺oega坐得離自己更近了,半個月以來,祝丘一直對他是避之不及的。屋內aph息素的味道稍微重一點,oega都會大聲抱怨。此時在那根蠟燭的照映下,oega的眼睛變得更大了,因為恐懼,正聚精會神地盯著自己。
他很不自然地避開了oega的視線。
祝丘感覺席柘越來越遲鈍了,問了他好幾遍都沒有什麼反應,跟電腦卡機了一樣。
“喂,你到底看到了嗎?”
“是鸚鵡。”席柘這才回答道。那時,鸚鵡已經飛了過來,耀武揚威地站在了apha的手臂上,捉弄、欺負oega對於鸚鵡也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
祝丘鬆了一口氣,很快對著鸚鵡兇神惡煞地說道,“臭鳥!大晚上飛來飛去幹什麼啊,嚇人一跳!”
oega情緒非常激動,席柘將站著一隻肥鳥的手臂往後靠了靠,對oega稱呼鸚鵡為“臭鳥”的舉動,有一點不太贊同,但也只是眉毛微微蹙起來,沒說什麼。
可祝丘的臉已經湊了過來,離席柘的手臂很近,他作勢要找鸚鵡好好算賬,“好幾次了,我都不想說你,半夜三更就在我窗臺外跳來跳去,你說說你一隻肥鳥不睡覺究竟想幹什麼?”
“下次再敢這樣,我就不客氣了。”即使是這樣說著,但如今抓住鸚鵡難度系數也挺高的。
鸚鵡溜到席柘肩膀上,根本不理會oega,它傲然挺立著,展示著那漂亮的淡紫色羽毛,大喊:“客氣!客氣!”
祝丘認為它根本就沒聽進去,要不是一旁還有席柘,他真想找垃圾桶把鳥扔進去。
他偏過頭,不經意和apha視線撞在一起。
看著怒火中燒的祝丘,席柘緩緩和他錯開視線。彷彿他也被牽涉到人鳥之間的矛盾裡,祝丘仰頭看向他,是想讓他這個鸚鵡的主人表示一下態度。
隔了幾秒,席柘對鸚鵡低聲說道,“下次不要這樣了。”
祝丘這才有一點心滿意足。
到最後,席柘舉著這根蠟燭將oega送回臥室,他把蠟燭擺在了祝丘的床頭櫃上。
祝丘睡覺喜歡開一盞小燈。
“好了好了,你可以出去了。”和席柘離得太近還是很不適,祝丘揮手把他趕了出去。
門隔絕了蠟燭的微光,席柘站在門後,一秒之內,被夜色包圍吞噬。很長時間裡,他都保持著靜默的狀態。聞到一點oeg息素的甜味後,席柘才回到了自己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