嘈鬧的走廊突然轉而安靜下來。
門被推開,是林秘書被喬延的手槍挾持著解開了大門密碼。林秘書嚇得夠嗆,被推著往前走了一步,“喬中校,請冷……冷靜一點。”
沈紓白往後靠了一下,表情不是很好,卻像是在看戲,“喬中校,在指揮部部長辦公室把槍拿出來,未免太沖動了?”
“是你禁止我進入研究院?”喬延直接質問道。
“就因為這事?”
“你派人把他們關在一起?”
“是。”這回沈紓白承認得很快。
喬延臉冷了好幾度,被氣得語氣不穩,“你明明知道他們一個在易感期,一個在發熱期。”
“就是清楚才會這樣,你好像對我意見很大。”沈紓白坐正身子,雙手握在一起放在桌上,“喬中校,用槍威脅我的秘書,你這是不想在指揮部呆了?”
喬延將林秘書推出門外,房間只剩下兩人。
“你真該死!”喬延臉上因為憤怒顯現一層薄薄的紅意。
預想過喬延會因這事很生氣,但沒想過會氣得罵他該死,沈紓白發笑,他站起來,一步一步走在喬延面前,“我還是對你太包容了,應該讓你進研究院的,讓你好好看看,看看高匹配的apha和oega是如何在一起交配……”
“閉嘴!夠了!沈紓白你夠了!”喬延把槍頭對準沈紓白的太陽xue,“你眼裡有把他當作人嗎?”
沈紓白哼了一聲,“我沒有把他看作人?我可太把他當人對待了。”
他開啟電視,隨隨便便都是關於席柘的新聞。
席柘慶祝日在禱告臺發病,傷了好幾個小孩,這樣極為敏感的時間、地點,還被爆出傷人的影片,上了好幾個臺的熱門新聞,國民因此唏噓一片,憤恨質問“一個病情嚴重的人竟然還能當海軍上校?軍部的作為在哪裡?”“應該把人關進去才是,不應該放出來亂傷人”“就因為他上過戰場,就可以允許他這樣做嗎?”
十川島最近又開始了示威遊行,不僅僅是要席上校走出來回應付出代價,而是犀利地指向沈紓白管理的指揮部和研究院,指向沈紓白,指向這大大小小的軍事訓練基地,認為他們交的一大筆稅收都被他們拿去貪汙腐敗,研究傷天害理的事情,全然是為發動不必要的戰爭而作準備。
“十川島明明可以依靠得天獨厚的自然資源發展第三産業,島民的大頭收入都是靠旅遊業,但因建立越來越多的訓練基地,多數島民要麼參軍,要麼被趕出島外,留下來的也是僅僅靠著低收入的服務……。”
“軍事的擴充套件壓縮著島民的生活空間,不由質問著,資源全部傾向軍事、向外發起戰爭是真的可取嗎?”
喬延不太想看這些東西,電視線被他扯了下來。
“你知道因為他我打了多少電話?低聲下氣找了多少人幫忙?喬延,這可是不是寫寫報告就能應付的事情,首都的人還沒有給我打電話,你明白這意味著什麼嗎?”
喬延緩緩看向他。
“意味著那個人已經放棄了席柘,他都不在乎,所以你還在執著什麼?”他盯著喬延,提醒道,“席柘被易感期折磨的時候,這個世界上只有祝丘這一個oega對他有用,我這樣做可都是為了席柘好啊。”
喬延說道,“這是對他好?明明抽血提取資訊素就可以了,席柘不喜歡那個oega和這件事情絕對脫不了幹系!”
“那我告訴你,席柘不喜歡祝丘,也不會喜歡你,還要我告訴你多少遍?現在回到你的職位,席柘做不了上校,你也要為了他放棄你好不容易得到的位置?”
喬延收回手槍,“你不用跟我說這些。你對席柘,也不過因為他是戰鬥英雄,你想給自己留下一個漂亮好看的招牌樹立你的形象,現在招牌被砸碎了,你也不會留下他的。”
沈紓白卻只是笑而不語。
喬延沒有再說話,他剛推開門,便聽見沈紓白對他說,“打算去監獄?做什麼都可以,但不要把祁安弄死了。”沈紓白好像永遠都知道他下一步要做什麼。
門被重重關上。
研究院。
山上的濃霧籠罩著研究院一半的土地,晨曦的時候,建築物被霧氣掩蓋,似乎世界上不存在這一片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