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ega的身形顫了顫。
“轉過來。”
按照席柘的指示,祝丘嚥了咽口水,倒是聽話地轉過頭。
細看,祝丘的一身像是滾進了臭水溝,全身看不出一點幹淨的地方,額前留有一片滲著血跡的傷口,很是明顯,怎麼看都是和人幹架去了。
甚至還能在祝丘身上聞到陌生apha混雜在一起的低劣味道。
周遭的空氣被沉寂包裹得嚴嚴實實,祝丘原以為會被席柘罵得狗血淋頭,但好一會兒席柘都沒有開口說話,只是陰沉沉地盯著他。盡管席柘平時就很冷漠,但此刻顯然多了疏離的情緒。
這樣的安靜帶著山雨欲來的危險氣息,祝丘手腳都不知道怎麼放才好,只想離席柘站遠一點。
良久,席柘終於問道:“幹什麼去了?”
被這麼一問,祝丘心裡莫名鬆了一口氣,回答的時候,他撓了撓頭發,訕笑著,“真沒幹什麼,在路上,那個路太滑了,不、不小心摔了一跤。”
“你又在說謊。”祝丘的小動作,依舊還在嘻嘻哈哈的表情,席柘盡收眼底。他不明白祝丘為什麼非要這樣。
或者,他就不應該相信祝丘能變好一點,祝丘就是滿嘴謊話,為了逃避問題可以瞎編出一萬種理由;死性不改,永遠不會承認錯誤,也不覺得自己有什麼錯;脾氣暴躁,情緒控制還和一個低齡兒童一樣,動不動就愛用拳頭解決問題。最關鍵的是,這樣的人還不怕被打。
難以相信在祝丘這樣的人身上,竟然找不到一處優點。
他憑什麼要予以祝丘那麼多的精力和時間,給他找學校,好心地給他臉上藥,還要手把手教他寫字,祝丘給他的回報就是現下一身的髒穢。
這樣沒良心的人,對他再好也是不領情的。
席柘眼底一片冷色,“你一個oega隔三差五和人打架不覺得丟臉?我以為你能教好,但現在看來你就是屢教不改,給了你一個好好學習的機會,你有珍惜過嗎?我警告你多少遍了,不要到處惹是生非,你耳朵有聽進去過嗎?”
“我真沒做什麼壞事,真的,相信我。”祝丘解釋著,忍不住向他走過來。
“夠了。”席柘不想聽他說話,也不想看見他這張爛臉,“從今天起,停課、禁足,什麼時候承認錯誤什麼時候再去上學。”
祝丘也很氣,“為什麼!我都說了卻沒做什麼壞事,你為什麼就是不相信我。”
但因先前作惡多端、劣跡斑斑,席柘對祝丘的信任是0。
“你有什麼資格說這種話?”席柘的語氣明顯帶著譏諷,“現在立馬給我滾回你的房間。”
這話說出口,祝丘的瞳孔顫了顫,他擰緊兩拳,上樓梯的腳步重得要將臺階戳出一個大洞,最後使出全身的力氣關上了房門。
房門左右抖了抖。
聽說他們又大吵一架,宋兆匆匆趕來,知曉前因後果,問,“都快淩晨了,飯也不給人吃一口?”
“少吃一頓也不會怎樣。”
以往祝丘在樓下,全部的燈都要被他開啟,現下,客廳只開了一盞燈,這顯得有點黯然了。
但等席柘回房間,宋兆還是端著餐盤敲了敲祝丘的房門。
推開門,祝丘已經換掉了髒衣服,只是保持著撲在床上的姿勢,兩只拖鞋,一隻倒在門邊,一直臥在床底下。
宋兆把餐盤放在桌上,“吃一點吧。”
“沒胃口。”祝丘的聲音從被窩裡傳來。
“這可是剛剛炸好的豬排。”
“也沒胃口。”
“那我拿走了。”宋兆又將餐盤端起來。
“等一下。”聽到這裡,祝丘還是翻了個身坐起來,露出惆悵的神情,“那,那還是對付著吃一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