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說什麼?”
喬延卻問,“值得嗎?”
祝丘扒著窗臺,看見喬延走出院子,把禮盒扔進了垃圾桶,直至上了一輛黑色轎車。
車內,沈紓白也坐在後座,他很喜歡看喬延在席柘那裡栽跟頭,栽得越深心裡越如意,“跟個烏龜一樣笨死了,要像你這樣追人,每次鼓足勇氣只是送送吃的,給你一百年都追不到。”
喬延沒理他,扭頭看向窗外。
沈紓白強硬地按著他的脖子往自己的方向扭,一隻手扣住他的臉,“還不如直接一點,打暈他,給他下點藥,把他鎖在家裡,想怎麼愛就怎麼愛,這不比那些不值錢的東西好使?”
對上喬延厭惡的目色,沈紓白訕笑,“忘了,這好像這是我追人的辦法。”
一整個下午,祝丘都鬼鬼祟祟的。席柘去工具房拿材料給鸚鵡做新的鳥窩,祝丘自告奮勇幫他搬木板,弄得手和臉都是灰。最後也不忘提醒席柘多喝水,剛貼心地把玻璃杯遞過去,席柘連頭也不轉,他開啟電鋸鋸木頭:“別添亂,離我遠點。”
祝丘一口氣堵在心口,直跺腳,他頹廢地跪在席柘身後不遠處的草地上,把席柘當作草,怒拔了不少雜草。
過了很久,席柘偶然地看了他一眼,發現祝丘悶悶不樂地就蹲在他身後,一個人孤零零地在那裡待著。看見他終於回頭了,祝丘眼睛立馬亮起來,很殷勤地小跑過來問,“渴了吧?要不要喝點兒水!”
祝丘的刻意、異常、主動接近,更加讓席柘確定,oega已經進入發熱期了。
“過來。”
祝丘以為他終於肯喝水了,嘴角有些暗爽。
席柘用手碰了碰祝丘的額頭,挺熱的,說,“你發了不知道?”
“?”
“麻煩死了。”席柘摘下手套和口罩。而後,席柘把祝丘叫進客廳,找出抑制藥,直截了當地說,“吃了。”
這之後席柘還給林冉通了很久的電話。
沒能給席柘半點毒,但自己卻被席柘要求著吃了不少藥,還差點被打了一針抑制劑的祝丘,像塊餅一樣癱在床上,無能用拳頭砸了砸被子,一段時間裡他都不想再接近席柘了。
來到和祁安約定的聯系時間。
祁安在通訊器裡提到,白色藥末要少量多次,面對祝丘的失敗,他不理解,“這難道很難嗎?”
祝丘是躲在浴室裡跟他通話的,“你來試試,他根本不吃我給他的東西。”
“那就是你沒有努力,你還想出島嗎?”
“我已經很努力了。”
“這還只是第一階段就那麼困難,以後怎麼辦?離慶祝日不到一個月了,不能讓他提前發病,後面的計劃很難完成。”
“……問一句,他到底是什麼病啊。”
祁安那邊安靜了好一會兒。
“喂。”
“真想知道?”
“想啊,都沒人肯告訴我。”
“這得提到南伽山戰役了。”祁安聲音有點消沉。
“當時戰線拉太長,支援根本跟不上。”他莫名其妙冷笑了一聲,“兩邊死的人都太多了,敵國活虜了很多士兵拉去做苦力,建工廠、修鐵路……其中不少人被帶去做活體實驗。過了三年,和敵國簽訂停火協議後,他們才把剩餘的俘虜交還。”
“啊,然後呢。”
“這些人回來後沒有得到元首的信任,畢竟三年完全可以策反一個人。於是開始了浩浩蕩蕩的清掃計劃,對他們進行監聽、跟蹤、檢查。俘虜裡有幾個人是精銳部隊出身的,但敵國對精銳的態度一直是格殺勿論……這些人活著回國後要麼出車禍、自殺、溺水,到目前活下來的人只有一個人——席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