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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老公,你也不舒服嗎?”祝丘仔細打量著他的臉色,用真誠、擔憂的表情看向席柘,彷彿他是這世上最關心席柘的人了。
在席柘眼裡,祝丘大概是有雙重人格,真神奇,一副軀體竟能有兩種樣子來交換著折磨自己。
他找到祝丘的可能是從垃圾桶撿來的布包,將祝丘的所有東西裝進去,包括那兩個難以言喻的扭蛋。一切準備妥當,面對著一臉茫然還在渾身發熱的祝丘,席柘偏了偏頭,做了一番驚濤駭浪的自我調節,隨後低聲說道:“過來。”
那麼一說,祝丘就屁顛顛地爬了過來。
席柘微微俯下身,單手將眼睛發亮的祝丘扛在肩上,而另外一隻手提著布包和祝丘的鞋子,又拿那一件被弄得髒兮兮的外套蓋住祝丘的臉和上半身,這才離開房間。
已是半夜,屋外一片寂寥。
盡管心滿意足地抱著apha,但祝丘全身不自覺開始地發抖。外面充斥著陌生、混亂的氣息,他哪兒也不想去,只想和apha呆在安全屋裡。他緊緊地摟著apha的脖子,牙關打顫,“老公,我害怕。”
依舊是沒有得到任何回應。眼前被外套完全蓋住,一片漆黑裡,祝丘深深地聞著apha身上的味道才好受了許多,他滾燙的額頭貼緊apha的肩膀,不時難受地哼出幾聲。
旅館前臺這麼一會兒功夫已經沒人了,連著小巷兩邊的店門也關了不少,空無一人的街道,席柘走得很快,他徑直將人和布包扔進副駕駛,然後開車去了附近的海灣大廈地下停車場。
幾分鐘的車程裡,祝丘不停地嘀咕著,有好幾次上半身傾過來,想用手去碰席柘的皮帶。
被席柘狠狠呵斥了一聲,祝丘只好坐回去。
坐電梯到54樓,祝丘一會兒覺得冷一會兒覺得熱,剛想把頭鑽進apha的衣服裡,就被一隻手扣住了後頸,“說幾次了,讓你別動來動去。”
“麻煩死了。”
“不要罵我。”
“……誰想罵你。”
智慧鎖解開的聲音傳來,祝丘察覺到可能是來到了新的房間,下一秒,apha就像忍受夠了什麼髒東西一樣將他扔在了門口的地毯上。
裕景是席柘在海灣大街的住所之一,有兩層,一樓外面有一個廣闊的露天花園,可以縱觀碧藍的西伽海,但房子裡面只有最基礎的傢俱,沒有多餘的生活用品,冷冷清清,看起來不怎麼住人。
只開了玄關走廊的燈,也不管地上的oega,席柘自顧自地解開袖釦走去樓上的浴室洗澡。衣服上沾染了oega口水和鼻涕,席柘脫下衣服,幾秒後,將浸染著一股濃鬱果香的衣服直接扔進了垃圾桶。
看見apha走了,祝丘連忙站起來,警惕著環顧了房間一圈,依舊沒有什麼安全感,祝丘踉踉蹌蹌地也上了樓。
二樓的走廊兩邊擺放著不少精美的雕塑品,牆上掛著不少作畫,但祝丘沒心思細看,他來到最中央的房間,發現門打不開。
“老公,開門。”他不斷地敲著門,但裡面沒有人回應。祝丘腿又酸又軟,只好坐在門口等待著。
過了八分鐘,經過祝丘堅持不懈的呼喚才讓房門開啟,門一開,祝丘立馬轉頭。席柘剛洗過澡,穿著一件白色的浴袍,頭發半濕半幹,像是吹頭發的時候中途又停了下來,一滴水珠沿著額頭流下來,表情晦暗,看祝丘的神色像怨意很深的惡鬼那般。
祝丘卻感覺那小小的水滴像是滴在了自己的心坎上,他神不知鬼不覺地就跟在席柘身後,寸步不離。
“老公,我頭暈暈的,你能不能標記我?”
但席柘沒搭理他,他開啟衣櫃,找出幹淨的被套開始套被子和枕頭,祝丘想幫忙但是又幫不了什麼,還以為會和apha睡在一個床上,但席柘將套好的被子和枕頭丟在了一旁的沙發上,“你睡沙發。”
“為什麼,我想和你睡在一起。”
而席柘露出絕不可能的表情,彷彿能讓祝丘進來已經是很大的仁慈了,“不想睡沙發就去樓下睡。”
祝丘手握在一起,一張小臉又紅又燙,聽完席柘的話,他好一會兒都幹站在床前,好像是很想挨著席柘一起睡,最終不得不移步到那小小的沙發上。
“可是老公,我可能會掉下去。”半晌又說,“我真的要一個人睡在這裡嗎,我覺得這樣不太好……”
席柘從冰吧拿出了一瓶沒開封的礦泉水,喝了一半,才覺得黏在身上的燥熱散去了許多。室內唯一一隻聒噪的蒼蠅還在不停說一些有的沒的,“我自己一個人睡覺有點孤獨,老公,真的不能一起睡嗎……”
席柘走來走去收拾,隨後從衣櫃找出一套新睡衣給oega,“把衣服換了。”
肉眼可見,祝丘身上的衣服不知道是被熱汗還是被什麼液體浸濕了前襟和後背,褲子更是不能細看,席柘不可能幫他洗澡,但是換衣服還是比較容易。
那是一套剛拆封的白色純棉睡衣,祝丘接過來,猶豫了好一會兒才雙手撩起上衣,露出一截細白的腰,席柘偏了偏頭,背對著祝丘去床頭櫃。櫃子裡面放置著備用的藥物,其中不少都是助眠的,還有止疼藥、大大小小的祛疤藥。翻找一番後,席柘視線落定,拿出一盒為apha特製的抑制藥,他撥出一顆,就著礦泉水喝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