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超市出來,席柘提著大包小包的東西,祝丘手上多了一包零食。席柘走進一個狹窄的巷子,不時能聽見狗吠聲,祝丘前前後後張望著,只能選擇跟在席柘身後。
轉來轉去,又回到了原點。祝丘語氣透露著納悶,“到底要去幹什麼啊?你迷路了?”
“再多說一句廢話就回車上待著。”
祝丘閉上嘴。席柘去前面問路,一個阿姨端著飯碗走了出來,“祁家老太太?前不久她房子塌了,搬去巷角了,你說說,都多大年齡了還遭這種罪。”
他們二人站在那裡聊天,祝丘百無聊賴地拿著樹枝逗狗玩兒。時不時看一眼前方的席柘,發現他已經往巷角走去了,祝丘扔下樹枝,慌慌張張地跟上。
巷角有一個低矮的屋子,席柘把東西都放在門口後作勢離開。
透過虛掩的房門,祝丘瞧見屋子牆壁上掛了兩張黑色的遺像,下面是一臺訊號不是很好的電視,一個老婦正在打瞌睡。
還想把腦袋伸進去看,就被席柘拽著衣服離開了。
“是你奶奶啊?你怎麼不進去?”
席柘沒有回答他,兩人一路無言地回到車上,那群開著機車的男孩還圍聚在吉普車前,瞧見席柘回來了,又一窩蜂地散開了。
“該回去了吧?”一番競走後,祝丘已經累了。
席柘卻沒有急著離開,坐了一會兒後才開車離開。祝丘困得不行,腦袋歪在窗戶邊上,不時發出咚咚咚的碰撞聲。
車再次停下,祝丘往外眯了一眼,發現依舊沒到家。他想,席柘這是幹嘛啊,但也懶得管了,他繼續酣睡,已經無所謂席柘會把他丟在哪個犄角旮旯裡了。
過了一會兒,一袋東西被扔在腳邊,嚇得祝丘睜開眼,定晴一看,發現是一些藥。
“這是什麼?”
“治咳嗽的,晚上睡覺之前喝一包。”
祝丘表情凝滯住,隨後聽見席柘用一種忍受他很久的語氣對他說:“每天大半夜就開始咳個不停,吵得人睡不著覺。”
“我吵到你了?”
“你說呢?”
“你不是愛吃安眠藥睡覺,應該睡得很熟才是。”
一提到這個,席柘表情相當難看,發動車的時候猛然加速,祝丘的腦袋一個不注意撞在車玻璃上,“開這麼快幹嘛!”
回到家,祝丘睡覺之前喝了藥才睡下。可還是避免不了一到淩晨,像席柘說的那樣咳嗽不停。很怕把席柘惹怒到拿槍沖進臥室把自己爆頭,祝丘想咳嗽的時候,不得不用被子把腦袋蓋住。
到了第三天,才終於不怎麼咳嗽了。
和祝丘相比,席柘這幾日臉色不是很好,時不時目光彙聚,祝丘從中可以解讀出,席柘很想把自己丟出去的含義。並且席柘還多次警告他,別沒事去打擾他。
莫名其妙,祝丘只覺得。
但其實這幾天祝丘非常安分,因為宋兆寄來了一大堆他小時候看過的漫畫書,還有一個厚字典,大多時候祝丘都呆在臥室看漫畫。
屋子開著暖氣,卻越來越冷,空氣裡夾雜著一絲淡淡的再也壓抑不住的冷香。
半夜,白天沒吃什麼東西的祝丘下樓來廚房找吃的,找了一圈只有一塊麵包,他湊合著啃了一口,而一陣冷風從身後襲來,祝丘不由呼吸急促,只感覺身後有什麼東西。
他剛回頭,就猛然被黑影撲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