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怎的,謝澄反複咀嚼這兩個字,眼眶漸漸發燙。
岑與書繼續道:“我一直知道你們的關系,也不止一次向賀岑表達我的想法,所以直到現在,我們還在僵持著。”
謝澄瞳孔縮了縮,心口又酸又疼。
這些賀岑都沒和他說過。
“我能看出來,他很喜歡你,很在乎你。我也知道,你也同樣的,很喜歡他在乎他。”
岑與書垂頭去喝水,放穩杯子後說道:“我一直沒來找你,或是強迫賀岑與你分開,是因為我覺得,你們都是成年人,有自己的立場與主見。”
“作為母親,我向賀岑表達了我的想法,這是我唯一有資格去做的事情,其餘的我無權去參與。”
聽到這裡,謝澄發覺事情和自己想的不太一樣,有些錯愕的抬眼去看岑與書。
岑與書同樣凝著他:“我不同意是一碼事,賀岑想要繼續堅持又是一碼事,你們的關系,將來是繼續還是結束,我都僅僅是一名旁觀者。”
“你可能想象不到,現在我可以這樣心平氣和的與你說話,但我剛知道你們關系的那段時間裡,其實情緒是很暴躁的。”
她實在不想,與白以清最後一次見面的情景,再重現在下一代人的身上。
想到這裡,岑與書似乎是想到什麼,看著謝澄的目光猶豫起來,緩緩的說:“你的身體……”
不知是急於解釋還是什麼,謝澄幾乎是立馬開口:“我的身體沒什麼問題。”
岑與書頓了頓,也沒點破,只是自顧自的繼續說:“一些病症,有先天和後天,也許遺傳基因在,也許和後天接觸的環境有關。”
她越說,謝澄的臉色越白。
岑與書停住,只留一句簡短的收尾:“總之,照顧好自己。”
話題似乎走到了終點,岑與書也打算提包出門,臨走時腳步緩慢,停下來轉身看呆坐著的謝澄。
“今天來,其實沒想和你說這件事的。”岑與書紅唇微張,淡道:“賀岑的防備心其實很重,往往這樣,更忌諱一些欺瞞,但以你在他心中的位置,無論是外界還是你自己的事情,如實和他說,我想賀岑根本不會去計較。”
一語雙關的話使謝澄宕機了一會兒,再回神時岑與書已經走到玄關。
今天過去,往後的很久他們可能都不會再見面,有些事情謝澄想替白以清去說一下。
即便謝澄心中白以清已經不再是媽媽。
“阿姨。”謝澄站起身,盯著岑與書停下的身影。
“她當年說的那些話,不是真心的。”
岑與書的身軀小幅度顫抖了下。
“我聽到許多次,她曾偷偷的向你道歉。”
那些道歉是白以清發病時期用頭撞牆從嘴裡破碎擠出來的,或是精神恍惚時碎碎念念出口,可能那些傷人的話是在氣頭上的口不擇言,也可能是白以清提前預支到自己的身體狀況。
無論出於哪一種,謝澄知道她當年說的那些話都不是真心的。
“好,我知道。”留下一句,岑與書抬腳邁出門,一分鐘後室外響起汽車轟鳴,隨後歸為安靜。
謝澄覺得身體像是被抽皮扒筋一番,仰躺在沙發歇了半天也沒緩回來,兜裡的手機驀地震動兩下。
掏出手機看資訊顯示。
男朋友:[圖片]
男朋友:知道你要來,大餐準備好了,等你  ̄3)e ̄ )
看著圖片中幾道他尤其愛吃的菜,謝澄控制不住的笑了笑,手指按著螢幕回資訊。
【馬上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