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澄有些意猶未盡似的舔了舔唇角：“唔，不清楚。”
他說話時垂下眼，長長彎彎的睫毛輕顫著，本來長的就偏乖巧，主動低眉順眼看起來容易把人軟化。
賀岑最受不住他這個樣子，感覺心尖都要抖三抖，想把人抱在懷裡永遠疼惜。
“我突然想起一件事。”
謝澄晶亮的眼睛認真看著賀岑。
賀岑偏頭對他莞爾笑道：“在跟你表白之前，我去了縣裡一家出名的老先生那裡。”
“去算姻緣。”
賀岑絕對沒有表面看上去那麼淡定，這個他本人最為清楚。
在沒有與謝澄坦誠相待之前，尤其是準備表白行動時，只有賀岑最是知道，那段時間他心中極為忐忑，甚至少有的産生過退縮情緒。
他不想承擔一絲一毫的意外，如果表白失敗就是全盤皆輸，賀岑自知謝澄對自己的重要程度，所以三思後行才有了那次的孤注一擲。
老話講，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賀岑並不相信鬼神，卻也聽聞過青藤縣有一位出了名的算命先生。
鬼使神差的，那天夜裡他偷偷打聽了地址，獨自開車前往。
算命先生的家住在鄉下，從青藤縣開車抵達需要一個小時，院子和平常人家沒什麼區別，養了些花花草草，門上掛的東西一陣風吹過就稀裡嘩啦的響。
那裡窗戶是木框的，屋內比較暗，貢了幾座賀岑不認識的佛像，土牆上貼了許多紅條，上面寫著黑墨狗爬字，除了些簡單的字型，其餘賀岑都看不懂。
說來也巧，算命先生在看見賀岑的第一眼時，就閉目嘆息，說賀岑身上有斷子絕孫的風水。
原本賀岑還有些半信半疑，一聽這話當場詫異。
畢竟他還隻字未說，對方先來了一手準預測。
其實具體的賀岑已經不記得了，仔細回憶，也只能回想到，當他問出姻緣時，對方神神叨叨嘀咕了半天。
——轟隆隆。
一道雷迅速劈下，細密的雨徐徐下了起來。
這邊的氣候多變，前一秒晴空後一秒就有可能下雨，賀岑想快點回去，於是試著抬起手，還沒出聲叫算命先生，對方已經先一步停住嘴裡的碎碎念念。
當時算命先生揚手指天，嘰裡咕嚕說了一堆賀岑聽不懂的話，他看著賀岑笑了幾聲，緩慢悠長，眼角堆積著皺紋顯得他慈祥很多。
算命先生手放下來時，恰巧外面又一次響起雷聲，隨後賀岑聽到對方說。
“此乃，上上簽。”
——上上簽。
“上上簽。上上簽好啊。”小段偷聽了一路，這會兒沒忍住插了句嘴。
謝澄早就聽的入迷，沒想到賀岑已經講完了，附和道：“嗯，上上簽好。”
賀岑腦袋這會兒有些昏沉，聞言笑著揉揉他的頭，認真點頭。
“當然好。”
走的時候算命先生還說，他和心上人互通心意的那天，天氣可能與當時相同。
賀岑不由得回想，表白成功後他們回星星，轉眼天就變了，打雷又下雨。
有些東西還真是，講不清楚。
